医生的语气带着权威性的质询和不屑,也许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可能连个黑白胸片都看不不懂。
对着灯光,所有人不管看懂看不懂,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那张黑白胶片上。
“你好,我是兴华医院的胸外科医生袁远,请让你的护士按照我说的操作,都是医者,我希望能再给病人一次机会。”
机会,这个字眼对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医生更能懂,但是这位戴着眼镜的医生却犹豫了。虽然他可以接受这个小姑娘是胸外医生这个事实,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她完全否决自己诊断结果的行为。他只坚信,此刻病人的状况,真的已没有任何创造生命奇迹的可能性。
可是,摆在面前的,是一条人命,在人的生命的面子两个问题放在一起衡量的时候,任何事务都没有生命本身更具有权威性。
“病人现在除了还有轻微的脉跳,可能真的没什么希望了,三处洞穿,十几处擦伤……对一个伤员,这种痛苦已经是极限了,与其让他在我们冒险的治疗中再经受一次痛苦,还不如就让他这样安详的……”
眼镜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袁远蓦地抬起了盯在胶片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