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好一阵子了,你们还在里面憋着,不怕憋出痔疮啊。”
众人齐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那个指派女朋友干活,自己闲在一边弹琴撩妹的贱人丰。
确定扫楼第一波完毕之后,这一窝人又迅速回到了教室。
姜小彬以为他们又要开始兢兢业业地画图,可是现实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人敢开灯,大家都很自觉地蹲到靠墙根的一排桌子底下,用满地的草稿纸绘图纸掩住了身体,有的甚至直接躺到了地上,拿纸一盖,就像是埋尸一般。
好在书桌都是一侧有挡板一侧是空的,这样远远望去,还是空空荡荡的教室,谁都看不出来凌乱的桌子后面居然藏了那么一大群人。
过了不到十分钟,果然第二波突击检查又回来了。
保安大叔拿着手电筒往教室里挥了挥,没有疑似人影的东西出现,又突然把教室的灯打开,所有人已经习惯性的镇定自如,并不会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做出不合时宜的动静,所以看起来仍然和没有人一样。
保安大叔这才放下心来,关上灯离开了。
就这样折腾了足足有半小时,楼里又恢复了轻松愉悦的气息。
“这就完事了?”姜小彬都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叹息着他们平时每天能多拿出几个小时,也就不用现在这么折腾。
“早着呢。”叶露回着,“现在保安大叔都没睡,你要是前脚开灯,他们后脚就能冲上来,至少得等到12点以后。”
“那现在干什么?”姜小彬一脸懵逼。
“等。”叶露小声地说着,“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眯一觉,反正到了12点,他们的闹钟会叫你起床的。”
周围也不再宁静了,都开始热火朝天地聊起天来,不过持续没多久,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
“露露。”林茜走过来轻轻拍打了一下叶露的肩膀,“陪我洗头去吧。”
叶露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茜,见她端着个大盆,准备的还真周全,这是这一周就准备从自习室过了吧。
黑夜中呆的久了,就能慢慢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了,月光倾泻下来,照到每一个人脸上,混到这个份上,真的就是可恶又可怜。
林茜看叶露久久不应,又说了句,“外面太黑,我害怕。”
叶露起身,剥掉身上覆盖的一堆绘图纸,点了点头,“嗯,顺便我也洗一个。”
开水间的热水还温热,她们搬家似的把生活用品都搬到了自习室里,就从这艰苦奋战一周。
太忙了,经常忙到忘了吃饭,还有空抽出来洗头,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深夜里在教学楼洗头,可能也就她俩能做得出来了。
大学的时候,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她们的友情就是建立在这些锅碗瓢盆上的。
有时候,友情很简单,就是能找到一个愿意陪你一起犯二的人,两个人一起二便是最快乐的事了。
再回到教室时,已是十点多了,大部分的人已经睡下,只有这不能开工的两个小时,才能勉强歇息。
叶露回到原先的地方,发现姜小彬居然还没有睡,她走到旁边坐了下来,打趣地问,“怎么样,不如超凡好玩吧?”
“你们真是一群奇葩。”姜小彬叹了一声,“费那么大劲偷偷摸摸地通宵,竟然是为了好好写作业。”
这话不错,说出来却是满满的讽刺。
没过多久,很多人渐渐醒了,周围全是一片窃窃私语声,心里装着事儿,不用闹钟也能自然醒。
可是不到12点,没有人会去打开教室里的灯,他们就像是一群促膝而坐的可怜虫,排排坐在窗边,等待的不是黎明的曙光,而是半夜十二点的钟声。
终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教室里一片光亮,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一个个准备着大干一场的样子。
就连贱人丰都跟媳妇两人一左一右地描起图来。
他们是黑夜中的精灵,他们也是自作自受的倒霉熊孩子。
“你们真流弊,都不用睡觉的啊?”姜小彬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精神抖擞认真学习的孩子,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肯定得睡的呀。”叶露看着他的哈欠,被传染也打了个哈欠,“赶明儿,能翘的课就翘了,在这安心画图,实在翘不了的,就去点个名,顺便补个觉。”
“要不要混的这么惨?”
叶露一撇嘴表示无奈,“没办法啊,都是生活所迫。”
美名其曰生活所迫,可是除了自己,谁又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说白了都是活该。
正当众人懒洋洋地画着图时,又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把目光集聚在贱人丰的身上,看这小子居然还在这,那外面的是谁?
隐约听到了对讲机里的声音,“三班发现了十五个。”
又一声清晰的声音响起,“八班这里也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