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学校租的大巴,我凑巧和谢一坐在了一起。女孩子之间熟识起来嘛,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已经忘记了我们是怎么开始对话的,总之,内容团团围绕小说。
上车前还是陌生人,下了车已经聊得不亦乐乎。直接导致在很久以后,我说我是那种第一次见面不会很热情的人,被一一鄙视了半死。只得讪笑回道:和你那是意外、意外嘛!
虽然没有台风警报,还是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到了基地,得在草地上等指挥,草尖都沾着小水滴,很凉。有些怕脏的女生在包里翻了半天,扯了些纸垫在了地上。也许是在乡间玩大的缘故,我直接坐了下去。一一打了伞,我挨得不够近,雨水顺着衣领滑进去,却也因心情而感觉舒服。
八个人一间宿舍,我被分到112,刚好这一间宿舍都是同班女生,总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军中规矩甚严,我们刚放下行装就听见了集合哨声。
“我是你们的教官,邓教官。”
“说好的大贵呢?”“诶,六班的教官是大贵?”……
原本在车上,班主任告诉我们,我们的教官叫做“大贵”,姓王,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这算是另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我们的教官留着平头,三十多,站得特别直,特别有军人气概。肩上有一颗五角星,左胸前两排杠杠,应该是荣誉的象征。有北方的硬朗,不是很高,也有南方的温和。他绿色军装上绣着名字,三个方方正正的字——邓宣优。
真是好听又小言的名字,跟他的形象反差略大。
我又看了看六班前头的大贵:站得弯弯的,笑得有些痞气,肩膀上只有工农红军的标志,胸前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有。
瞬间,邓教官的形象又高大许多——我们教官多优秀啊多优秀啊!
“来军训就是要锻炼你们的意志!”总教官发话了,各种巴拉巴拉。站在下边还不让动——“站好了!你们以为来这里是玩的吗?再有人乱动整个班站一个下午!”
我一直以为军人应该是比较简言少语,言简意赅的……
总教官又一次颠覆了我的认知,从头到尾真的有用的就一句——
“下午跟你们教官好好学内务!半小时后检查扣分!”
邓教官教内务教得很认真,不过就是有些繁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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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席子要铺平,毛巾被要折成豆腐块,两折的头朝门,三折的边朝墙,统一靠窗户的方向放。军训基地没有枕头,你们自带的枕头被子可以用,白天全部消失。箱子、袋放在床底下推到最里面,宿舍有柜子但不准放东西。脸盆放在水桶上,衣架沐浴露什么的,放在桶里,桶压在床底的白线上。鞋子鞋尖朝内,拖鞋放中间,运动鞋放旁边,上铺左边下铺右边,不准超出床沿,所有东西成一线。水杯靠着窗户放在桌子上,从高到矮。不准用电子设备,看见没收。洗澡时间是傍晚训练完到晚上训练开始,九点半熄灯,熄灯不准洗衣服,如果看见灯光抓出来惩罚。早上六点哨响准时集合完毕,没有闹钟。
纵使邓教官是言简意赅的真军人汉子,也无法用三言两语将这些精华说尽啊……
看起来繁杂,其实并不是很难做到。我们可爱的邓教官毕竟还是比较宽容的,我们宿舍的分数虽算不上前列,也马马虎虎了。唯一让我吐槽无力的,就是折被子了。
你说你一小毛巾被非要装豆腐块,棱角的高度都你厚度乘以二了!在教官眼睛下练习折被子,虽然分分钟想把它绞碎了还是得咬着牙把它给折了。于是乎,我一个礼拜的军训从没打开过我的毛巾被,直接当枕头,盖着自己的浴巾,在空调正下方的床位惆怅。
教官说完内务之后又给我们讲了讲军训的一些事儿。
“如果迟到了,不能直接进队伍,要喊报告,这是纪律!”教官看着迟到的几个同学,说道,“来一遍!”
声音参差不齐,有很细声细语的软妹子,也有声音响亮的假小子。可真正的男生,只有一个。
“报告。”
这个声音细细的,我低着头,没料想到竟是男生。
“再来一遍!”
“报告。”声音提了一些,还是温温的。
“再来一遍!一个大男生。”邓教官拍了拍那男生的肩膀,一声吼把我吓了一跳,那架势颇有美声范,铿锵有力啊!“报!告!——像这样。”
“报告!”嗯,情绪上去了,可这男生的音量……还真的是还不如人家假小子。邓教官只好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表情,挥挥手放行。
直到几天后,宿舍里小八卦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时候我没看清楚面容的男生,是我一度以为是冷酷型美男的王奕。无怪乎他一结束军训就得了个“娘炮”的外号。
所以说啊,军训这东西,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勾搭同学树立形象啊!
头一天的操练还算简单,没有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
“十个人一桌,你们坐这边,后面的进来——不准推!”总教官在啰啰嗦嗦地分配人员。桌上已经有几盘菜,卖相着实不好,桌子看起来也是油乎乎的。“每桌两个小值日,负责当天装饭清理洗盘子,按顺序轮下去。——那边的谁让你坐下了?!等会儿让你一桌子站着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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