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缠着戒指,姜可望只能把手抬着,不知所措地看。
“反正明天不用出镜。”裴郁把线从她脖子上拿下来,她随着他的动作低下了头,听到他说,“不用担心被看到吧。”
“噢,那好。”反正,这也不是个为难人的要求,她笑了笑,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唇。
她再看看他的左手,牵了过来,两只戒指比在一起。他指节匀称,肤色比她的稍微暗一点,是象牙色的白皙,平时没特意对比过,这样一看,她的手在他面前显得好小一只,粉粉嫩嫩。她看了没一会儿,他的手就翻转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姜可望又笑笑,这回带着点羞涩,她思维莫名的跳跃:“好像好久都没去看过我妈了。”
结婚以后,她一直忙碌,家都没时间回一次。
“想家了?”裴郁吻她的头发,“录完节目带你去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瞳孔里有光芒,亮亮的。
她只是想到,他们现在的状态,跟从前是很不一样的,到时候再见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第一次带裴郁回家,是源于向他索取的一个奖励。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种难以放在台面上的关系,她提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会答应。
但裴郁就是答应了,准备了礼物,以晚辈的姿态随她上门,拜访了她的母亲。母亲那天好高兴,问他这个,问他那个,他都一一作答,丝毫没有不耐烦,她说话的时候,他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聆听。
第二次就是跟裴郁分手后,回家的那次了。
那两次,姜可望的心都是虚的,她觉得自己骗了妈妈。
而现在,这谎言,说着说着,成了真的。她握着他的手,心里恍然有了答案。
“公开的事再等一等好不好?我跟米拉商量看看,怎么公开比较好。”她说完,却迎来久久的沉默,一直等不到他的反应。
他不该高兴吗?姜可望抬头瞧他时,发现原来他在尽力绷着脸,嘴角却已经扬上去了。
好少见他这个样子,她忍俊不禁:“干嘛,不乐意呀?那就算了。”
他别过了脸,但耳朵旁牵动的肌肉出卖了他。
姜可望伸手想把他拉回来,半天没拉得动,刚要放弃,他就自己回过了头。
“姜可望。”额头抵着额头,他严肃地叫她,语气有些吓人。
“啊?”她的眼睛眨了又眨。
他垂下眸子,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又变得十分温柔。她一下子就猜出他要做什么,便闭上眼睛,由他的嘴唇贴住自己。
还是在车上,吻不能太久,不然没法收场,两个人没羞没臊地缠绵了片刻后,放在座位旁的手机一声接一声地响。姜可望便推开他,红着脸拿起来看,是手机搜到信号了。在山里过了几天没手机的日子,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跟现实社会脱节。
一长串未读消息里,躺着一条姜建国的。她诧异了一下,刚换号码那会儿,她的收件箱倒是没少被他轰炸,但自从他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信息里没有任何文字,只是张照片而已,背景似乎是在哪家疗养院,姜建国坐在石凳上,对着镜头笑,一只手抬起来,比了个“v”字。不知道他现在病情怎么样了,他穿得比以前落魄,头发也白了不少,然而笑容却洋溢着,像阳光洒了满脸。
姜可望的手指按在“删除”上,停了很久,按不下去。
“在看什么?”裴郁察觉到她的异样,过来看。
发现她在看什么的时候,他没有说话,只是揽着她的肩,在她头上蹭了蹭。
最终她没有删掉照片,直接退出了那条信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看起了别的。
裴郁没带她去前两晚住的酒店,车上了高速,再开两个小时,驶进了一个度假岛。
度假酒店做了清场,周六的下午,庭院里到处静悄悄的,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员工做侍应,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他们住的小楼,难得不用刻意避着别人的眼光。
放下包,还没伸个懒腰放松,米拉的电话就急吼吼地打过来:“在哪?怎么样?你跟裴郁没让人发现吧?”
姜可望很无奈地看了裴郁一眼,避开他,走上阳台,回答米拉的话:“放心吧。”
“我怎么放心?听说他提前两天就去了你那里,还把你接出去了?不就是一个星期见不了面吗,至于吗?胡闹!”米拉一连串的话把她砸得晕头转向。
“这不是没事嘛,我让他下周不要这样了。”其实姜可望自己也有点后怕,他们偷偷见面,其实还是有点惊险的。虽然节目组的人可以打点,但万一让娱记盯上,那未必就不会被抓住大做文章。
话已经这么说,米拉却还是喋喋不休的:“裴郁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以前很理解我们的工作的,上回你去北欧还要失联一整个月呢,也没见这么等不及啊,我当时让他不要去找你,也别打电话影响你,他都做到了……”
“什么?”姜可望心里蓦然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