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航空兵即可出动!”德川好敏在电话里回答。
“等下!”香月清司又增加一个要求,“毒气弹!给我向狮垴山投毒气弹!给我把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全部毒死!”
保定机场,和平时一样,大批日军轰炸机腾空而起。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它们飞往的目标不是忻口,而是阳泉。
冬天的山西,山中的候鸟都已经飞往南方,可是还有大量的喜鹊,黄雀,太平鸟之类的留鸟还在山里。
突然,东面远处山中的鸟雀被惊动,一大群留鸟扑腾着从白雪皑皑的山林中飞起来。
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崔延佐马上发出警告:“鬼子飞机来了!”
得到了军长的警告,战士们纷纷躲入山石下,天然岩洞和人工的工事内,躲避即将来袭的鬼子轰炸机。
很快,天边就出现黑压压的鬼子轰炸机群,低沉的活塞式螺旋桨发动机轰鸣声传入战士们的耳中,刺痛人们的耳膜。鬼子飞机开始疯狂地“下蛋”,一排排黑压压的炸弹呼啸着落在地上,随着一声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爆炸威力不大,但是堆积着白雪的地面腾起一团团黄色绿色褐色的烟雾。
“不好!毒气弹!”崔延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鬼子又放毒了!
“鬼子放毒了!”传令兵的喊叫声传遍坑道内。
在第三集团军中装备最差的第七十七军没有多少防毒面具,因此他们只能依靠土办法来防御毒气。
坑道内的战士们用融化的雪水加上尿液浸湿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外面的战士向毒雾弥漫之处投去手榴弹,利用爆炸的气浪驱赶毒气,以免毒气弥漫进坑道内,对里面的战士造成杀伤。
尽管战士们想尽了办法,但是毒气弹还是对几乎没有任何防毒能力的第七十七军造成一定的损失。
不少战士吸入毒气,有人感觉呼吸困难,有人感觉呼吸困难,头晕恶心,有人感觉上吐下泻,皮肤开始一阵阵奇痒,有人开始流泪,整个人痉挛胸痛,有的人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出现了幻觉。
毒气弹袭击过后,鬼子再一次向山头发起攻击。只可惜的是,英勇的第七十七军官兵们再一次让日本人失望!
这一轮疯狂的进攻,又被战士们打退了回去,鬼子在山脚下又留下一百多具尸体和几十个在血泊中挣扎的重伤员。
森田范正不得不下令伤亡过大的第十五步兵联队暂停攻击,他在等待后继增援的日军大部队到来,再一次性向狮垴山发动攻击。
一月五日中午,日军增援的第十三步兵联队,第五十九步兵联队和独立第一战车大队赶到阳泉。
但是,因为铁路线遭到破坏,日本人尚未修复铁路,他们的独立重炮兵第二旅团一时间还没办法那么快赶到阳泉。
从一月五日中午开始,日军开始向狮垴山发起疯狂进攻。
他们首先用飞机投下大量的航空炸弹,把山头炸成一片火海。随后大炮小炮一齐向山上倾泻去钢雨一样的炮弹,把山头的工事炸得支离破碎。
完成火力准备之后,三个步兵联队轮番向山上的第七十七军守军阵地发起疯狂的冲锋。日军以轻重机枪,掷弹兵和神枪手掩护,步兵以散兵阵冲击。
对于守军来说,最为严峻的考验是因为鬼子还在同时从空中进攻忻口机场和太原机场,第七十七军的守军得不到己方的空中掩护。
守军进行最为顽强的抵抗,从一月五日中午开始,激战一直进行到一月十日下午。勇敢的第七十七军官兵们一连打退了鬼子六十八次疯狂的进攻!
从半山腰一直到山脚下,满地都是鬼子奇形怪状的尸体,被机枪打成马蜂窝的,被狙击步枪打爆脑袋的,被炮弹炸成两截的,被步枪打烂胸膛的,被手榴弹炸得千疮百孔的,还有被“飞雷炮”炸死的尸体,那些鬼子从外表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却七窍出血而死,因为他们的内脏早已粉碎。
自然,最惨的还是被炮弹直接命中的或者是被凝固汽油桶烧死的尸体,被炮弹直接命中的可以说是尸骨无存,而被凝固汽油桶烧死的尸体,则被烧成漆黑的焦炭,尸体缩得比一条死狗还小。
还有的日军尸体躺在守军的阵地上,那些是已经冲上来的阵地的鬼子,有的被大刀砍下脑袋,有的被刺刀捅死,还有的是被战士们用手掐死的。
五天五夜下来,日军在第七十七军的顽强阻击之下,已经伤亡了近五千人,却根本没能占领守军的一块阵地!
每当鬼子冲上来的时候,又被守军一个反冲锋打了回去。有的阵地经过三十多次反复争夺,小小的阵地上堆满双方士兵的尸体。
守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狮垴山主峰遭到反复轰炸炮击,山头的海拔已经下降了三米!
崔延佐的四门步兵炮和二十四门迫击炮损失过半,轻重机枪也遭到惨重的损失。山头和山腰的工事上,到处都是残破的枪支零件。
不少守军被炸成碎片,漫山遍野都是支离破碎的血肉碎块,烈士们的残尸被炸散之后,分散在积满白雪的山中。雪水在高温熏烤下融化,混合了血肉碎块的雪水到了夜间又结成冰块,山地上四处可见融有血肉的冰块!
阵地上,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堆在一起,激烈的肉搏战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地面反复融化又结冰的污水混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