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是广州的号码?”我问。
“我现在在东莞,一起吃个饭吧。我在xx酒店这里,你过来吧。”
“好。”我没有一丝犹豫,我和他离婚五年了,刚离婚那两年,他还会经常打电话给我。后来就仿佛消失了,足足有三年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讯息。我太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当然,还有一个不能启齿的原因是,我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了?
我出了门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而去。司机瞟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启动车子后他带着一点谄媚的笑,说:“美女,一看你这气色,好得不得了,要大发的。”
我面目表情的看着前方,在东莞呆了这些年,我太了解这些出租车司机。说这些违心而不着边际的话,无非就是想着客人高兴,一高兴便能多赏点钱车钱。你烂赌也好,卖身也罢,才不关他们的事。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有钱就是亲大爷。
到目的地时,我扔下一张20元的钞票,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出租车司机悻悻的声音,“妈的,真小气。”
起步价车费的路程,他不过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多得了钱竟还有脸骂人小气。即使是卖,那也是别人出卖身体所得,凭什么让你不劳而获。
我急着赶去见叶添,便决定不作计较。
赵小龙所在的地下赌庄隐匿在一座外表看起来普通的民宅后面。赌庄的背后操盘手是赵小龙的亲舅,因为这一层关系,他便得以在赌庄里放高利贷。无所事事时,便赌上一赌,这两年来赵小龙输的时候总比赢的时候多,放高利贷得来的钱搭进去了也不够。地下赌庄一条铁打的规定便是:有钱就赌,没钱滚蛋。
即使是亲舅,赵小龙也照输,输了照样没得情面讲。
我绕过民宅昏暗的楼梯口,矮着身从楼梯口门走出去,寻着仅容一人的小巷子往前小心挪步。进入地下室,这是唯一一条路,也是赌徒们最好的屏障。
挪到巷子中央时,我伸手在水泥墙上掩在爬墙虎下面的红色按钮上按了一下,这是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机关。
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老郑头痛好了没?”
这是他们赌庄今天的新暗语,我淡淡的答道:“已经躺下了。”
水泥墙应声而开,其实这是一扇防盗门,在门上抹上了水泥,不细心根本就发现不了里面的玄机。一阵刺鼻的烟味窜出,我顺着台阶往下走。
门应声又关上,对外面的世界而言,那仅仅只是一堵墙。
我在烟雾袅绕中熟练的穿梭,倒数第二张桌子,赵小龙脱了上衣服,双眼通红。看来,他已经输红眼了。
“小龙,卡给你。”我慧碰了碰他的肩膀。
“老婆真好。”赵小龙接过卡后猛亲了我一口,一旁的赌徒吹起了口哨。
“密码你知道的,我走了。”我仍旧面目表情,内心却翻腾不已。年少无知时,赵小龙是学校的恶霸,那时,我觉得他真酷。
出地下赌庄又是另一条路,相对而言,这条路便显得端庄许多。走至最角落处,沿着一条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时,拉开那扇红色的门,沿着台阶往上走。
踏上瓷砖时,这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了。这是一家品牌服装店的试衣间,只不过这间试衣间不对外开放罢了。我对着穿衣服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打开试衣间的大门,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的往外走去。
第2节
2。
出了服装店,我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雨却一直下着,我没有带伞的习惯,在门口站了一会,风吹来,竟然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我招了一辆出租车,赶紧钻了进去。报了地址,出租车在雨雾中飞奔起来。我又给领班的李艳姐发了条短信,说晚一点过去上班。
等了两分钟,她回了短信:“快点来,项总今天过来了,来迟了,我可安排给别人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我知道她不敢。
离叶添的酒店越来越近,我一直保持着的从容淡定开始夹入慌乱。
毕竟许多年没见,我原以为,叶添更早一点就会来找我,结果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黄花菜早凉了。而我,终于和赵小龙搅到一块去了。
下了出租车,我站了一会,从包里取出墨镜架到鼻梁上这才又重新有了勇气。
这家酒店,在东莞的五星级酒店中,小有名气。
大堂门口,着制服的门僮哈腰,“欢迎光临。”
我有点后悔没吩咐叶添在大堂等我,在我和他过往的关系,我一直习惯他等我。
“小慧。”叶添的声音打断我的遐思。
我顺着声音望着,那个站在真皮沙发前一身休闲装扮浅浅微笑的男人正是叶添。我缓步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时,我脱下眼镜。
定定的看了他五秒左右,我莞尔一笑,“好久不见,成熟了许多。”
“你还没吃饭吧?”叶添殷勤的伸手接我的包,他对我,即使在隔了五年的光阴,那种下意识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没吃。”我顺从把包放进他的手里,然后并着他的肩往电梯口走去。
晚餐只吃了半个小时,其实如果我给点暗示,叶添连饭都不会吃。我从他的双眼中读到了渴望,对我身体的渴望。
我太了解男人,况且眼前这个男人和我曾同床共枕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