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张家大院里。
苏秀卿抱着刚刚入睡的孙子放在床上,对老公道:“真的决定了让老三去林永地区?我听说那个地方很乱的?”
老妈毕竟是老妈,对老三的去处一直很在意。前阵子她听说张一凡犯了大官场大忌,担心得要死。后来听说沈家丫头跟老三有暧昧,而且悄悄地生了个儿子,她就在心里不痛快了。
上次也是因为沈家丫头的事,一直纠缠不清。她一再同董小凡许诺,自己只认这个媳妇。也许正因为如此,董小凡在默默忍受了这种委屈。
站在儿子的立场,老妈自然帮老三说话,“这也不是哪一个人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沈家那丫头也是的,谁不好嫁?偏偏要缠着老三。万一这事被捅出去,老三的前途就毁了。”
张敬轩看了老伴一眼,“你知道个什么?带着小天宇早点睡吧!”张敬轩很少说重话,这几天心情也不怎么好,思来想去,把张一凡派到林永地区,这是最好的办法。现在的张一凡已经树大招风,成了众矢之的。先不要说他身上存在这些问题,就算是没有任何问题,一些用心不良的人,也会鸡蛋里挑骨头。张敬轩早想好了,只有暂避其风头,让人家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办法。╋╋h
当然,林永地区环境恶劣,只要他真正有心,还是容易出政绩的。张敬轩也知道老爷子不是没有考虑过,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对张一凡最后的考验,二是让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同时也有保护他的含义在其中。
只是这番用心良苦,却不知道张一凡是否理解。
老爷子做事,从来不要求别人理解,张敬轩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修为,还得加强。都五十几岁的人了,与老一辈相距甚远。
再有几个月,老爷子退居二线,他就是张家的掌门人。张敬轩没有把真正的意图告诉老伴,怕的是她控制不住,把这层意思透露给了张一凡。
有些事,应该靠他自己去细细品味,然后慢慢消化,领悟其中的真义。
老伴还在嘟哝,“听说你们不许他带任何人去,就一个人,如何开展工作?他爸,你能不能跟老爷子商量一下,别限制得这么死?”
“商量什么?都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沈家都不计较,算他这小子走运。要是换了别人,早横尸郊野了。人家这是看在跟老爷子生死同盟的份上,如果下达的命令,朝令夕改,成何体统?”
玉不琢磨不成器,人不培养不成才。
张家要打造一个未来的接班人,如果仕途太风顺,势必经不起风吹雨打。张敬轩跟老伴聊了几句,便进了书房。
同样在沈家,沈宏伟这几天还是气闷不已。沈婉云这丫头性子很犟,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反正她就认定,自己这辈子不再嫁人了。要是沈家容不下她,她就带着儿子出门。
因此,沈宏伟对舒安影发了几次脾气,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的女儿。舒安影劝了几回,知道女儿已经铁了心,她也不再*沈婉云。
张一凡被发配,这事算是过去了,但是沈宏伟心里十分不痛快,对张一凡这小子恨之入骨。沈老爷子在书房里练字,沈宏伟走进去的时候,他扔了毛笔,拿了块毛巾擦了擦手,“你还在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沈宏伟没有说话,老爷子坐下来,端起一只茶杯,“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一再坚持的话,只会酿成悲剧,由她去吧!”
沈宏伟暗自摇了摇头,便宜了这小子。
对于张一凡的处理,沈宏伟是最不解气的一个,做为沈家第二代传人,他当然知道张家的意图。表面上看,张一凡受到了处分,但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他以后爬得更高,做了一层铺垫。
京城的另一角,中南海,一个权力的中心枢纽。
有二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书房的灯下,各执黑子白子,做一番最后的纠缠。棋毕,手持白子的老人笑了起来,“不行,不行,还是下不过你。”
另一位浓眉大眼的老人也笑了起来,“朱总理平生最爱听京剧,对下棋不感兴趣,哪象我,没事的时候,就拿着这棋盘钻研。”
这位老人,竟然就是张家老爷子,两人在深夜对决,倒是不失为平生一大乐趣。
朱总理看着棋盘笑了,“人生如棋啊,我居然没有看出来,你这招以退为进。老狐狸!”
老爷子将手里的棋子一放,拱手道:“承认了,谁都知道您酷爱京剧,我这是投机取巧罢了。”
“你这个投机取巧,可破坏了我一盘好棋,可惜了可惜。”朱总理摇摇头,一脸婉惜。
老爷子却是知道,他指的是湘省这盘棋,当初就是老总理的意思,把李虹放下去与张一凡搭班子,没想到在关键时候,张家和沈家突然决定,将张一凡发配到林永地区。
老总理还决定在今年去双江走走,看看他们这个组合的成就。到底是总理眼尖,一眼就看穿了老爷子的用意。因此,他一语双关地道,你破坏了我一盘好棋。
如今张一凡离开双江,李虹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搭挡。
老爷子听后笑道:“棋还是好棋,只不过跳远一步,打了个劫而已。”
“劫是好劫,只不过打得早了点。”朱总理拍拍手,“算了,时间不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我就告辞了。”老爷子离开后,朱总理背着手踱到一幅地图前,目光落在林永地区这块地图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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