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好好过日子,他那船队跟商行,都有可靠的手下去做,他坐着收钱,没事查查帐就行了。”
“唉……若是如此……他爱娶洋婆子就娶吧。”不然还能怎么样,万一把他惹急了,带着洋婆子跑法兰西生活去可怎么办?
香消
吴宪的书房里此时只有刘凤歧跟吴宪两个人,刘凤歧拿了几张银票跟帐本,“这是一百万两,今年的分红,本来是腊月的时候一起算的,我这回来了就亲自送过来了,你和姐姐到时候一起对对帐,若是腊月对帐还有多的进项,我再让人补银票给你。”
“不用了,你我们还是信得过的。”吴宪把帐本跟银票一起收了。
刘凤岐的生意起步的银子是刘家三姐妹凑的,他做成了气候,不但加倍还了本金,还给三个姐一人一成半干股,就是坐着收钱罢了。
刘家三姐妹都是精明的,弟弟生意做这么大,不借姐夫们的势是不可能的,于是姐妹三个一商量,把干股的事跟自己家的丈夫都说了,一年至少百万的进项,只做私房银子太容易引起夫妻不合了,更不用说她们是内宅妇人,真正出力的还得是外面的男人。
“你这回回家,最好还是走你大哥的路子,别的兄弟也要拿钱打点一二,他们早就对你只给姐妹们干股心有不满了。”吴宪说道,其实所谓官商勾结,他们连襟几个给刘凤歧生意的方便那是不用说的,不用说别的,欧阳家的二姐夫管的是海关,刘凤歧的货出入海关就没让人拦过,更不用说镇海侯那边给的强力保护了,吴宪身在扬州,京航大运河的必经之路,也是水陆枢纽,整个浙江省,乃至江南省的官场都是吴宪一路领着他打通的,京里面最大的洋行就是刘凤歧开的,若没有安亲王的保护伞不可能开安稳。
刘家的兄弟自回了山东就都做了田舍翁,有些有志向的在家里名著书立说教导孩子,有些自觉受挫的,就颓废起来,刘家家业虽大,但也各有不均、各有不足,见了刘凤歧发这样的大财,都想分一杯羹。
“我想好了,一年孝敬二老十万两的养老银子,再出十万两给他们分一分就得了,他们当初可没少在二老面前给我上眼药,我那媳妇死跟他们也有很大关系,我那几个嫂嫂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但凡有一个心善点的肯照顾她一二,她也不会死,一个个的巴不得我死在外头省得丢了他们读书人家的清名,还想要干股……发梦吧!”
“你啊,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太直。”
“我这是恩怨分明。”刘凤歧笑了笑,他不像吴家兄弟那样长得好,但是五官轮廓清晰,舒眉朗目,面目虽然长年吹着海风而微黑,但却别有一番气度。
“你啊,跟我家老三似的,说不通。”
“我这回回京,还要跟胜衣一起盘恒些时日呢,他老说要跟我出海……我这回回去就走天津港了,到时候少不得要捎上他。”
“你啊……”
“姐夫,听说朝廷要改漕运为海运?”
“嗯,已经定下来了,差不多要着手进行了。”漕运损耗太大了,不如海运,现在大齐朝海运十分发达,早就有人说要漕运改海运,因为涉及的利益太多太广,这才现在才定下来。
“那我的船队可一定要参加。”
“你也悠着点,要留点利给别人,不要把好处全占了,虽然有我们给你撑着,但是财帛动人心,你太显眼难免有人要整你。”
“我自是省得。”刘凤歧笑了,“我只占国内的一两成就行,不赚钱只为买个好人缘就可以,我主要还是走远洋。”
“听说现在广东、福建那边有人想要运鸦片,你那船队过海关方便,你可千万不能沾那东西,那东西祸害子孙,被查出来要抄家灭门的,你也须防有人害你。”
“我知道,那东西我不沾的,我手下人若是敢沾我直接把他扔海里。”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就各自分开了,吴宪要回衙门办公,刘凤歧久未来扬州,要跟当地的商户多应酬。
吴怡并不知道舅舅带回来的最大的礼让吴宪收了,她正为舅舅送来的一箱子各种童玩高兴呢,还是有舅舅好啊……
玛丽亚只会说些简单的汉语,语言不通,招待她的任务也落到了刘氏头上,刘氏虽然对她有些善意但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这个时候吴怡的作用就显了出来。
玛丽亚住了半个月多时,已经跟吴怡好的形影不离了,这一日她翻出了一套小洋装给吴怡装扮了起来,吴怡穿着洛可可风的华丽篷篷裙,荷叶边跟随处可见的蕾丝把小小的吴怡堆成了一个华丽的洋娃娃一样。
内裙是柔软闪亮如水流香槟色缎子,衬裙是莎制的,打着繁复的褶子,外裙是织着精美的蔷薇的绸缎,吴怡用手摸着裙子的表面,现代有些人看不起洛可可风格,觉得过于浮华,不利于装13,可是就是这种华丽的风格,才最适合那些出入于宫廷尽情享乐的贵族们。
吴怡在巨大的穿衣镜前转了个圈,觉得自己跟公主一样。
“这衣服是我妈妈做给我的,进宫参加舞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