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如今竟连佑儿都容不下了,不休了这毒妇孩儿怕日后无子送终。”吴鸣是个男人,是个深受传统教育的封建男人,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跟青梅竹马的表妹宋氏有了私情,私定了终身,幸好吴老太爷跟吴老太太的筹谋与他不谋而合,这才与宋氏成了亲。
他也确实想要履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是造化弄人,宋氏的孩子站不住,身为男人他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子嗣问题,但是他对宋氏还是有真感情的,想着有了庶子就不再碰别的女人,把庶子交给宋氏养。
谁知道宋氏是个不容人的,把当年的话翻来覆去的说,说他是负心人,无情人,恨自己瞎了眼,更是害得他房里的妾室通房连连流产,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在一次次血腥的流产之后,磨得一点点消失不见。
现在他跟宋氏之间早已经没剩下什么感情了。
老太太看见二房这种情况也着急了,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老太太仰仗大儿子,最疼的却是小儿子,一看见这种情况,她也曾经无数次的劝过自己的儿媳兼侄女宋氏,可是宋氏就是油盐不进,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后妾室通房的胎一个都保不住,她又不忍心小儿子无后,这才作主从外面纳了二房进来。
二房进门一年既得子,吴鸣跟宋氏的关系也降到了最冰点,彼此之间相对无言。
现在儿子出了事,吴鸣首先怀疑的就是宋氏,这也跟宋氏之前的作为有关。
宋氏此时被丫环扶进门,她平时最爱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高贵精致,如今她洗了脸,脸上没抹脂粉,这才看出老态来,她脸色腊黄,眼底黑青,眼角的皱纹比刘氏还要多,此时她跟刘氏站在一起,竟像是刘氏比她年轻五六岁的样子。
刘氏看着她的样子也觉得她可怜,宋氏最错的就是太相信夫妻之间的海誓山盟,男人已经不记得了,她还要一个人守着。
宋氏进了门就给老太太跪下了,“请老太太派人送我回娘家吧,若是此时不送我回去,我怕那孩子真有三长两短,二老爷要让我赔命。”她此时再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哭得可怜。
“有我在谁敢让你赔命!”吴承佑出了事老太太自然心疼,这是她的二儿子的第一个孩子,可是让嫡妻给庶子赔命却是古今都没这个道理的。
“老太太……”吴鸣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儿子伸冤。
“你闭嘴!来人,把习氏跟奶娘给我带进来!”老太太心里虽然也怀疑宋氏,可是见宋氏这样疑心却去了不少,宋氏这人没有什么弯弯绕,干什么都明火执仗,如果真是她干的,此时怕是早已经承认了,现在她虽未喊冤,可也没有承认。
丫环婆子把哭的钗横鬓乱的习氏跟软得像滩泥似的奶娘给拖了进来,习氏一看见吴鸣就扑了过去,“二老爷啊,你要给我们承佑做主啊。”她扯着吴鸣的衣角不停的哭。
“闭嘴!什么你们承佑!六爷的名儿也是你叫的!”刘氏喝斥了她一声,习姨太太委屈的直哭,她是过了明路的二房,叫吴承佑的名字也不算是大错,可是刘氏此时必须维护宋氏正妻的权威。
吴鸣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心疼来,看向宋氏的眼神跟刀子一样。
“说得好,刘氏你是长嫂,这事就归你查问。”老太太赞许的看了眼大儿媳,直接问奶娘对于老太太甚至是刘氏来讲都是降低身份,但是这事却不能让管事娘子们出面。
“老太太在上,儿媳放肆了。”刘氏先跟老太太告了罪,丫环搬了张小机子过来,刘氏坐了下来,“奶娘,你是看着六爷的,六爷到底怎么摔的!”
“奴婢……”奶娘支吾半天,不肯再说了。
“掌嘴!”早有粗壮的婆子在旁边候命,听见刘氏说了,蒲扇般的大扇便扇了过去,一巴掌就打得奶娘鼻口窜血。
“不说就再打,打到说为止!”刘氏眼皮都不撩一下。
“太太,大太太,我说!”奶娘看见婆子又扬起了巴掌,被打怕了,只得说了,“奴婢前儿晚贪凉多吃了瓜,今天白日肚子就不舒服,连跑了几趟茅房,我去解手前见六爷好好的在廊下玩,也就没在意,回来时却看见……”奶娘眼睛想说些什么。
“你但说无妨!”吴鸣插口。
“看见六爷自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奶娘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多一半松了一口气。
“你去解手,六爷身边的其他人呢?”像是吴家这样的人家,爷们跟前不会只有一个人服侍的。
“当时六爷房里的腊月去针线房取六爷新做得的衣裳,冬月去给二太太送冰都不在。”这事说来也是赶巧了。
“你听见没!二太太知书答礼,性情温柔,哪里是你说的那种毒妇!”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腰杆也硬了,说话也有力气了。
这时又有婆子进来,“给老太太报喜,六爷醒了,朱大夫说没什么大碍,躺几天就好了。”
“好,好,好。”老太太点头,“孽障,还不快给你家二太太赔礼!”
吴鸣知道真相,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