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进一步的说明。
如此三天两头的秀菊都要闹这么一次,到最后连旁人她都不问了,只看见自己晾在外面的白布,就知道没刮风……
到了二月初四那天,她偷偷的在花园子里烧纸,让夏荷抓了个正着,看见那纸上的名字,夏荷不敢怠慢,让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押着她去了正屋。
沉思齐跟吴怡刚要睡下就见夏荷来了,夏荷不是不知轻重要的人,这么晚来必定有事。“出什么事了?”
“奴婢在外面巡夜,竟看见秀菊在私自烧纸,一边烧还一边念叨着,绿珠你早早上路,不要缠我,是你自己死的与我无干之类的话,还说什么当初是你拦了我的路,我也是不得已……”
沉思齐和吴怡的脸色都变了,绿珠的事他们都知道另有隐情,却没想到竟是向来老实的秀菊做的。
这个时候只听见秀菊在外面喊冤,“不是我,二爷,不是我做的,是夏荷栽赃!是她在编排我!我只是可怜了绿珠无人烧纸,这才给她烧些纸钱。”
“胡说,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周年,你给她烧的什么纸钱?”沉思齐吼道,他看那残纸上的字一眼就认出来是秀菊写的了,秀菊字如其人,笨拙敦实,她会写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和绿珠的名字,这还是绿珠当年一笔一划教她的。
“二爷熄怒。”吴怡拍拍沉思齐的背,绿珠从小和沉思齐一起长大,自是不比旁人,“这事不能再问了。”
沉思齐看了吴怡一眼,叹了口气,“你总说她老实,如今看来真是大奸似忠啊。”
“这人啊,装一辈子好人就是一辈子好人了,她只不过没扮到底罢了。”
“来人,堵了她的嘴,关到柴房里,明天灌了哑药,送到尼庵里去修行吧。”绿珠的事涉及侯府秘辛,巫盅之祸,再让秀菊喊冤下去怕是什么都喊出来了,只能让她闭嘴。
159、打回原形
沉思齐的几个朋友从京里来看他,沉思齐约了他们喝酒,又陪着他们在客院住着,吴怡叫了夏荷来值夜,夏荷帮吴怡盖上了被子,转身要走。
“夏荷,你陪我说说话吧。”
“夜都深了,二奶奶该睡了。”
“我睡不着,咱们像我小时候那样聊天好不好?”
夏荷想了想,在床踏上铺了被子,躺了下来,“二奶奶要聊什么?”
“秋红的孩子,你给安置到哪里了?”
“送回京了,秋红的老子娘看着也是个念想。”
“唉……我原想着,咱们这些人在一起,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该走的总会走的,可这山不转水转,总有再见的一天,却没想到秋红这么早就没了。”
“秋红命苦。”
“你去扬州吧。”
“啊?”夏荷坐了起来。
“扬州的桑园绸缎庄,总得有人去管,可这一年的净利,少说也得五、六千两的买卖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也只有交给你了。”如今洋人的绸缎虽然大量进来,上等人家用的好丝绸却依旧是真丝的,更不用说海外庞大的市场了,吴怡的绸缎庄直接给刘七爷的茂丰洋行供货,根本不愁销路,桑园是自己家的,养蚕的农户不是自家的佃户就是多年的老交情,不愁养也不愁销,是坐地生金的买卖,也是能传给子孙的生意。
“二奶奶可是厌了奴婢了?”
“夏荷,我是舍不得你,可你能当一辈子的管事媳妇,做内掌柜做得也好,周大哥能当一辈子的杂工、马夫吗?你跟周大哥陪我一场,我却不能看着你们世代为仆,我把敦子的放生纸都给你们,你们日后生的孩子都是堂堂正正的自由人,有要念书的也能考取功名,不乐意念书的这一年绸缎庄里地缝里的利也够你们买些田土的了,到老了的时候,做个地主婆,儿女都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岂不是更好?”
夏荷低下了头,她这一辈跟着吴怡夫妻,过得比外面殷实的人家还要好,又不怕旁人欺凌,可吴怡的话却也是实情,再怎么富贵也是奴仆,哪比得上堂堂正正的正经人家,更不用说若是子孙在主子面前混不上得脸的差事,她这一辈再得脸,也撑死了能保两辈人不愁吃穿,吴怡说的却是几代人的好日子,甚至有可能供养出一个秀才、举人之类的,改换门庭。
“姑娘是为秀菊的事生奴婢的气了?”夏荷知道,她在秀菊身上动得手脚瞒不过吴怡。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被秋红的事吓怕了,怕我也有个好歹,连秀菊这样的,也不能忍。”
“奴婢……曾经在太太面前立过誓,粉身碎骨也要保姑娘平安。”
“你和太太都一样,觉得我太善,怕我嫁了人之后被人欺负,怕我对付不了公婆、妯娌、通房妾室……”
“姑娘……”夏荷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的泪水,“姑娘,虽说二爷眼前一心只记挂着姑娘,可是这男人学坏三十开外,再过个十年,姑娘姿色渐褪,二爷却是正当年,他变了心肠,姑娘又是那样一个伤了心只会自己忍着,不哭不闹不肯放□段去哄男人的性子,姑娘可怎么办?”吴怡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