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能来山东看沉思齐,信件也经常送到,这些人知道沉思齐的志向,也颇感兴趣,沉思齐的好人缘,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孟安县的县令,本来找不到门路巴结沉思齐,见沉思齐主动找他说要兴办“初小”自然是满口答应,没到一年的工夫,孟安县就有十所初小开始招收学生,一些私塾先生一开始颇为反对,沉思齐一一拜会过,又亲自验证他们的学问,将他们请入初小做先生,又对外招了秀才做先生,薪水高、收入稳定,所谓穷秀才富举人,一些家贫的秀才,也因此有了出路。
这个时候,吴怡也再次有了身孕,生活终于开始向好的方向,一步步的前进了。
吴怡摸着微凸的肚子,听着从京里赶到山东的彩鸾报着帐,彩鸾也已经嫁人了,嫁的是吴家老帐房的儿子,老帐房的儿子早已经得了吴宪的放身纸,从小就在学堂里读书,如今已经是秀才了,正随着吴承祖办事,彩鸾本是老帐房的关门弟子,嫁给了他是珠琏碧合。
“还要让你跑这一趟,家里面可有人照看?”
“公婆都还年轻身子也好,上面还有几个哥嫂,都说是能为主子效几年的劳,就做几年的事,奴婢出来做事,他们高兴着呢。”彩鸾说道,“这些年二奶奶的田产、铺面收息与往年仿佛,只是扬州那边平平,据说是因为虫灾水旱,加上西洋丝绸大批的进来,比往年少交上来三成。”
吴怡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有大批的西洋丝绸进来,都是假丝,便宜得很,普通百姓买的都是那些。
“洋行那边怎么样?”
“年年股息分红都一分不少,七老爷的生意做得可真是大,听说连洋人的皇室都有他的东西,您不在的这两年,收息一共是五十万两,太太都给您收起来了。”
她不过二分的股息,已经是五十万两了,七舅舅一共赚了多少银子?这钱太多怕是要招祸事……前朝沈万三就是一个借鉴,这些事情七舅舅怕是要比吴怡要清楚的多,沈万三说到底是个商人,比不得七舅舅背靠着父亲跟姐夫们。
“七舅舅这些年也没回山东?”七舅舅倒是经常进京,每次都要在几个姐姐家里住几天。
“听说回来过一趟,过了年就走了,也没带媳妇来,就带着儿子,走了一圈那孩子长的,真是漂亮。”夏荷说道,“二奶奶,您如今怀着孩子,也不必劳神,老一辈人的事,自有老一辈人处置。”
吴怡点了点头,“彩鸾,你单把扬州的帐留下来,我再看看。”
吴怡收了扬州的帐,觉得有分几困意也就回去睡了,沉思齐回来看见帐本子扔在桌子上,随手番看了几页,却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坐下来继续看。
吴怡睡醒时听见屋外有沉思齐说话的声音,赶紧穿衣服下了床,“二爷回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见你睡得香甜就让她们不要吵着你。”沉思齐笑道,扶着吴怡坐下了,“这回我看你这肚子长得倒是快。”
“这孩子不吵不闹就是一个劲的涨,我饭量也涨了。”吴怡摇了摇头,“说不定生出来就是个胖子。”
“能吃是好事,京里面来信还惦记着你的身子呢,听说这胎怀相很稳,也都放心了。”
吴怡笑了笑,如今沈见贤谁都知道酒毒难愈,夫妻不和,冯氏如今对沈见贤冷了心,自己又有了儿子,也懒得管那些通房姨娘,庶子庶女拚命的往外蹦,庶子如今站住的就有两个了,有个整天醉薰薰的爹,孩子想也不会太好,沈家上上下下的眼光,就都盯在了她的肚子上,也就是她这胎怀得及时,否则怕是姨娘早派来了。
以肖氏这些人的观念,派姨娘来不算为难她这个有功之臣,姨娘是必需品,消耗品,不过是个玩意儿……
“你在看什么?”吴怡见沉思齐在翻帐册,不由得有些诧异,她把自己嫁妆的收息帐册就这么扔着,本来也没打算防着沉思齐,只是沉思齐生xìng_ài管这些银钱之事,连学里的帐都是找帐房旁着看的,总帐是她看的,如今怎么转了性了。
“我的看你的这个帐本子,这个帐房先生倒是有趣,写了好多缺笔的字。”沉思齐不喜欢看帐,可是为人师者查错别字是本能了,一翻就翻出一堆来,再说他本身数术学得很不错,就是懒得翻帐罢了,连查错别字,又顺便看了几眼帐,大纸是怎么回事也能看清了,帐面是平的,可是看来看去总觉得怪怪的。
缺笔的字?吴怡拿过来一看,脸色慢慢的就变了,帐房写字缺笔也平常,中国的书法本来就是变异字多,帐房记帐又求快,缺笔的事不算少见,可这回的缺笔就太奇怪了——“是秋红……”
吴怡这么一说,夏荷也凑了过来,“这是秋红的字,秋红写字从不缺笔,一笔一划的连个点都不会少点。”
“扬州怕是出事了。”吴怡合上帐本,“秋红在帐本子里故意缺笔,却不曾写信过来,她……”
“二奶奶凡事往好处想,许是秋红这些年的历练,人变了呢。”
“人不见得变,就怕事变了。”
沉思齐见她们这样,也曾经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