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原因。
我曾经偷偷的做了一双鞋,那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一双鞋,为了那双鞋我的手被扎得满是伤口,可是一想到他会穿上这双鞋,我总会偷偷的笑。
当时还是侧王妃的吴柔希望我进别宫去陪她,我知道那天下午是唯一一次送鞋的机会了。
那天阳光很温暖,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直响,我一个人怀里揣着鞋,就那样等在他回别宫的必经之路上。
可是就在他骑马走过街边的声音传过来时,我退后了——
我不知道如果他接了鞋我会怎么样——他如果接了鞋,接受了来自我这样一个不是他妻子的女孩的好意,他还是我心中那个爱家爱妻子有情有义的完美男人吗?他还是那个出身良好,博学多才,品行出众的男子吗?他还是我在梦里描画的那个人吗?
如果他不接我的鞋,却把我送鞋的事告诉了那个对我像是亲妹妹一样好的吴姐姐,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我退后了,一步一步的退后了,一直到靠在了墙上——
他骑着马,就那样在那条路上急驰而去,他也许看见了我,也许没看见,也许看见了我却认不出来,我对他来讲是那么面目模糊的一个边城的傻姑娘——
侧王妃把我带进了宫,让我陪伴着那个年老的君王,有人在很久以后问我恨不恨她,我说不恨,那个君王是那么的孤单而可怜,他拥有天下,却连一个能够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拥有十几个儿子,却从没有真正的做过父亲,太子也许是唯一一个真正把他当成父亲的人,可他却不能只是太子的父亲,这难道不可悲吗?
他总说我单纯,因为惫懒甚至不肯练字,说我傻乎乎的,说话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说我不懂识人,看着宫里的什么人都是好的,可他喜欢我,我也能真正的使他快乐,当他快要死去时,他跟我说,万春,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我说这宫里都是好人,谁都能容下我这个来自边城的傻姑娘,若是容不下我,我就回辽东,住在别宫里,没事喝酒打猎,好不快活。
他笑了,笑得单纯的像个孩子,他说如果人人都像你,该有多好。
他留了一道旨意给我,让我在宫里呆不下去时拿出来,那旨意上说我可以回家了,住在别宫里。
我从没有拿出过这道旨意,就算是接到太后让我殉葬的懿旨时,我也没有拿出来过。
我想念边城,想念边城的山、边城的水、边城冬天的雪、边城冷冽的空气、边城**辣的酒、边城冬日的午后那个骑马的男子。
154、永王之乱
吴怡总在试图回忆那段在边城最后的日子,回忆却总是混乱的,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大齐朝最重大的事件当中,当然,后世的史书也不会记载她这个只会存在于注脚中的女子。
在看那些夺嫡大戏,夺嫡故事的时候吴怡总会想起那些女人们,她们是那么的默默无声,追随着自己的丈夫或荣或辱,没人知道方夫人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喊出诛我十族又如何,结果连累十族被诛时的情形;没有人知道鳌拜嫁入苏克萨哈家的女儿,如何面对把自己嫁入苏克萨哈家却也亲自毁灭掉自己夫家的父亲。
男人们总在前台搏杀,女人们却在后宅维护着一个宠大的家庭,同时徒劳的祈祷着男人搏杀的结果不会把整个家庭推向深渊。
冬天路途寒冷难行,两国的国书一直到十二月初才正式签定,太子陪着后金的五贝勒,一起登上城楼看烟花,半个边城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抬头仰望天空,期待着一年最盛大的烟花表演。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天的第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天空,而是来自城楼。
吴怡是跟吴雅一起听见有人炮轰城楼的消息的,两个女人都呆住了,在城楼上此时有着太子、兵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庆林城里所有的文武官员,有着后金的贝勒和数名大臣,有着她们的——丈夫。
吴怡推了推吴雅:“四姐!咱们得去城楼!”
铁家的车马像是飞一样的驰向城楼,一路上无数纷乱四散的百姓,在看见这辆车马时都让出了一条道路,当她们终于到达城楼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一片火光,威巍的城楼此时只剩摇摇欲坠的一半残存。
雷定豫正在指挥剩下的锦衣卫在拚命的挖石头,不停地喊着太子!太子!留着金钱鼠尾头的满人,也在寻找着五贝勒,虎威营的士兵则在徒手挖着他们的将军们。
“谁在守城!谁在守城!”吴怡扶着吴雅,大声地喊着。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吴雅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刘副将!刘副将!”
脸上满是黑灰的刘副将站了出来,“夫人!”
“今天在外面的值守将军是谁?”
“是万将军。”
“万将军呢?”
“万将军在第二波炮轰时,为了上楼救人,被炸伤了。”
吴雅有些怔愣,她学习的都是如何管理后宅,她从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要怎么办,“雷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