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坐了下来。
“坐下来好,你转得我头晕。”吴怡说道,“吉人自有天相。”
“二爷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夏荷忽然说道,“张道长说的生死大劫是在今年。”
“快过年了……过了年好……”所有人都只会传太子如何、四王爷如何,没有人会传死了多少太监、死了多少宫女,死了多少——通译……滋!吴怡的手一下子碰到了火盆边,被烫得起了个大泡。
到了第二天天亮,将军府的车马到了沈宅门口,吴怡一看见吴雅,心就揪在了一起。
“刺客来的时候太子和四王爷正在和肖大人、曹大人和五妹夫一起议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冷箭直奔着太子而去,四王爷推开了太子自己却中了箭,肖大人、曹大人和五妹夫又要救护四王爷,又要护着太子,谁都没看清刺客长什么样子,从哪里来的,四王爷如今重伤垂危,**城全城戒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刺客,如今城里太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住,你随着我搬到将军府去吧。”
吴怡低着头想着事情,“沉思齐没事?”
“没事。”吴雅说道。
“他没事就好。”吴怡竟然觉得长出了一口气,四王爷这一招是苦肉计也好,是确实护弟心切也好,他们谁爱争那储位就去争,她不管了行吗?
可这些事,真的不是说不管就不管的,吴怡她们套车刚要走,绢儿跟绣儿却怎么也不动了,“我们已经得了令了,别宫缺人,让我们速归。”
“得了谁的令了?如今正在全城搜捕,人人都知道你们在我这里,我四姐那里还有六个人,你们若是走了,旁人问起,我们又该如何交待?”谋刺皇子的罪名,她跟吴雅谁也担不起。
绢儿从头发上摘下一个小发攒,那小发攒的花样细看起来很特别,竟然是少见的无花果,未开花便结果从来都不是什么吉兆……“无论是谁查问,你只需把这个攒子给他们看,他们若是再问,你就让铁将军乱刀砍死他。”
这是什么回答,吴怡和吴雅瞅着小攒子直发呆,还没等回过神来,绢儿跟绣儿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们刚走没多久,雷定豫就来了,“昨天晚上让两位夫人受惊了。”
“表哥不必如此。”吴怡说道。
“那两个宫女呢?”
“呃?”吴怡拿了那小攒子给他看。
“哦。”雷定豫点了点头,“攒子你们留着吧,估计也不会有人再问她们的事了,不过还是留着吧。”
原来在大齐朝名叫无花果。
五日之后,庆林城忽然消停了下来,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虎威营跟锦衣卫开始收队,城里的文官开始粉饰太平,四王爷听说有惊无险,不过要回京医治,吴怡终于又再见到了沉思齐。
沉思齐眼睛熬红了,不过精神不错,“听说刺客被抓到了,正秘送回京,后金的五贝勒明天就回来了,这边城啊,又要太平些年头了。”
“太子呢?”
“太子一直惦记着四王爷的伤势,亲自照看熬药,听太医说了有惊无险这才放下心来,果然是仁厚之君。”沉思齐说道,提起太子时比提起保全儿都亲热高兴。
四王爷当日就半夜悄悄离了庆林城,前去陪伴吴柔的边城美女也纷纷回了家,却没有看见万春,听万夫人说吴柔因为四王爷的事受了惊吓,身为女子身边留着侍卫总是不便,知道万春会使鞭子又会使火枪,带着万春进京了。
吴怡再看见万春时,万春已经是洪宣帝最宠爱的万昭仪了。
153、永王之乱
吴怡总在试图回忆那段在边城最后的日子,回忆却总是混乱的,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于大齐朝最重大的事件当中,当然,后世的史书也不会记载她这个只会存在于注脚中的女子。
在看那些夺嫡大戏,夺嫡故事的时候吴怡总会想起那些女人们,她们是那么的默默无声,追随着自己的丈夫或荣或辱,没人知道方夫人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喊出诛我十族又如何,结果连累十族被诛时的情形;没有人知道鳌拜嫁入苏克萨哈家的女儿,如何面对把自己嫁入苏克萨哈家却也亲自毁灭掉自己夫家的父亲。
男人们总在前台搏杀,女人们却在后宅维护着一个宠大的家庭,同时徒劳的祈祷着男人搏杀的结果不会把整个家庭推向深渊。
冬天路途寒冷难行,两国的国书一直到十二月初才正式签定,太子陪着后金的五贝勒,一起登上城楼看烟花,半个边城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抬头仰望天空,期待着一年最盛大的烟花表演。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天的第一声巨响,不是来自天空,而是来自城楼——
吴怡是跟吴雅一起听见有人炮轰城楼的消息的,两个女人都呆住了,在城楼上此时有着太子、兵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庆林城里所有的文武官员,有着后金的贝勒和数名大臣,有着她们的——丈夫。
吴怡推了推吴雅:“四姐!咱们得去城楼!”
铁家的车马像是飞一样的驰向城楼,一路上无数纷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