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怡有些羞愧地说道,她一直是躺在那里等待刘氏的照顾呢。
“五姐姐一直很贴心呢,前几日还送了太太一个荷包。”吴柔也凑上来说话,现在老宅的仆役下人都在旁边看着呢,她不能给他们留下吴柔是大房多余的庶女的看法。
“是吗?”吴凤心里对庶妹们一贯不怎么待见,对于这次母亲竟然把吴柔带回来了颇有不满,可是她不是吴承业,心里不喜脸上也不会带出来,“等下我倒要欣赏一下五妹的手艺了,七妹也长高了,变漂亮了,我看着你倒比四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漂亮些。”
“我在大姐姐面前哪里看称漂亮啊,我刚才还在想呢,这个仙女似的人物,竟是我的亲姐姐不成?”
“可不是亲姐姐,难道还有假吗?”那位二房的二房姨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大姑娘才貌双全在京城里都是有名的。”
吴怡听着她们吹捧大姐,不由得暗暗苦笑,吴凤看见了,偷偷捅了她一下,免得自己这位傻妹妹落了行迹,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吃饭
吴家老宅是传统的四合院格局,老太爷跟老太太的卧室正是正院北房,外间是空空的一个长方形屋子,只靠墙摆了几个椅子,里面有一间类似起居室的屋子,地上也是一溜的紫檀木的椅子,只不过靠着南墙的不是太师椅跟八仙桌,而是一方软榻,中间摆着紫檀木的炕桌,铺着厚厚的绿色绣了暗八仙的褥子,屋里最显眼的是摆在榻上的双面绣炕屏,紫檀木刻了寿字纹的外框,绣的内容是一边麻姑献寿,另一边却是百寿图,吴怡认得这个是母亲特意请最好的苏绣师傅给祖母绣的寿礼,祖母摆在自己的起居室,想来是极喜欢的,老太太果然很喜欢君子兰,桌上、窗上摆的都是君子兰。
祖母坐在榻上,拉着刘氏的手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把吴凤跟吴怡叫到了跟前,拉着吴怡坐到自己旁边,“五丫头啊,还记得祖母吗?”
“记得……母亲说我刚到扬州的时候天天哭着要祖母。”
“祖母也想你啊,你小的时候你母亲要管家,你哥哥姐姐也小,一直是祖母带的你,你走的时候祖母哭了好几场,可是我已经留了吴凤再身边,再留下你的话,岂不是要了你们母亲的命吗?”老太太摸着吴怡的头说,眼睛里满是慈爱之色。
“是儿媳不孝了。”刘氏低下了头。
“唉,都是当娘的,把大姑娘跟大小子留下来,你的心已经挖空了一半,我也不是那些个不慈的婆母,怎么会强留你们呢?”原来老太太是不赞成儿媳妇跟着儿子上任的,只打算让儿媳遣姨娘跟着,听说儿子在扬州纳了新宠,这才派长媳去压服,她原以为长房夫妻恩爱呢,谁想到分开才多长时间啊,就出了妖蛾子,可见男人都是馋嘴猫,没人看着不行,“听说你又给老大纳了位姨娘?还是位良家出身的?你也太贤良了,如今你们大房也不缺子女了,老大过份了,他回京时我要好好说说他。”
“那位姨娘是正经的良家子,秀才家的千金小姐,是个本份人,长的也如花似玉的,老爷在扬州公务繁忙,松泛松泛也是应当。”刘氏自然听出了婆婆说的话没几分真心,如果想要骂自家老爷,纳妾之前已经把事情写清楚了打发人回京禀告二老,怎么没听说二老有反对的意思?
“你啊,就是贤惠过份了,事事顺着老大。”老太太满意的笑了,果然还是自家长媳识大体啊,“可不能再纵了他了,他也不小了,当心亏了身子。”
“媳妇省得。”
“当日老太爷上表辞官,圣上不准他养老,要他卸了户部的苦差事,偏又要他在朝中为官,说是老太爷年老德勋,可为百官榜样,老太爷回了家就令上上下下改了称呼,一心只含饴弄孙再不管内外的事,我本来也想着把这上上下下都交给了你,谁想到老大蒙皇上恩典外放了,你也跟了去了,如今你回来了,我跟你弟妹可算是把这个家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了。”
“老太太,瞧您这话说的,您要是再这么说这屋里可没媳妇下脚的地方了,我立时带了几个孩子回扬州去。漫说媳妇这次回来是来打发大姑娘出门子,就算是日后老爷回了京,有老太太在哪里轮得上我掌家?我原说是管家,也要老太太时时处处提点,在大事上替我掌着眼,我才睡得稳,这回啊,我是立誓不当这苦差了,我盼着老太太长命百岁,我好享福呢。”
“你啊……惯会躲懒……在扬州掌着知府衙门后宅,可累到了你?”
“可不是嘛,我到了扬州日日倒要念叨老太太三五遍,直说我一人掌着小小知府后宅就累成这样,老太太随老太爷京官外官当了个遍,可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你啊……难道我日日耳朵发烧呢,原来是你这猴儿念个不停……”老太太笑得脸上像开了朵菊花似的。
她们说了一会儿话,那边有一个干净利索穿着深黄绸衫,头发梳的光光的一丝不乱,戴了个银鎏金的攒子的仆妇进来说话,“老太太,老太爷那边喊传饭呢,您看摆在哪里?”
“摆在偏厅吧,那地方大,一大家子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