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让红袖领着自己往耿四姑娘那边去,这一路上都是曲曲折折的小径,路上铺满了红红的枫叶,若不是吴怡心情不好,倒真的是一段美景。
到了那耿四娘在的地方,果然是比较靠近一处庙墙,两个丫环面前已经摆了两个酒杯,耿四娘正揉着帕子望着墙发呆。
“前面可是耿家姐姐?”吴怡大声说道。
耿四娘立刻转过身,面向着吴怡,手抖得要拿不住帕子了,吴怡带了七八个丫环,立刻这块不大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的,“原——原来是吴家妹妹啊。”
耿四娘就是吴怡试图说话的耿家姑娘,彼此多少还是有点印像的,吴怡今天穿了件素面的天蓝色掐了金边的上襦,□穿着浅黄遍地金的襦裙,头戴赤金镶八宝莲花头面,手上的冰种佛头佛珠被树叶缝隙透过来的阳光晒得一闪一闪的,无形中压得耿四姑娘透不过气来。
她一直是嫉妒吴家的姑娘们的,尤其是吴四姑娘吴雅,凭什么都是庶女,一个在自家受重视才名满天下,还得了从来对她们这些庶女不假辞色的太太的喜爱,做了高她们一头的干女儿,出来进去说是本性素雅不爱珠玉,却是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是价值千金的。
今天见了吴家的嫡女吴怡,跟吴家别的庶女更是一个个的富贵逼人的刺目,耿家的庶女们跟她们相比,过的就是人过的日子,可是她的自由就有眼前,她是不会为了自己的嫉妒心而耽误自己的自由的。
于是她笑了。
“原来是吴家妹妹啊,怎么也走到这里了?”
“别提了,我跟前的这些人啊,都是些不记路的,我本是要回去见我家太太的,被她们一引路,倒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幸好见到了姐姐,姐姐可知道路?”能把耿四娘不着痕迹的带回去是最好的。
“真是不巧了,我也不知道路,正在跟她们俩个为难呢。”耿四姑娘说道。
墙外的所谓刘少爷正跟着两个泼皮无赖原地着急呢,透过篓空成万字形的一小块砖缝,他们都看见了吴怡一行人的到来,原本只是一个傻乎乎的会自投罗网的耿四娘和两个喝了méng_hàn_yào人事不知的丫环,骗到了手转卖到商船上,就是一笔横财,谁知道来了这么多人——
听着她们说话三个人知道了这一行人是布政使吴家的人,吴家是什么家底外地人可能不清楚,可这是山东,还是山东的首府济南府,吴家还没来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是山东第一家刘家的三姑爷,是安亲王的连襟,是后来在山东练兵的雷将军的大舅哥!
经过这一年,吴家的人口构成也为大部分人所知,这个刚来的吴家姑娘,只能是吴家的嫡出小姐。
尽管被吴怡的一身富贵装扮闪花了眼,这三个人还是有理智的,在山东刘家是什么样的存在?皇家也不过如此了,更不用说布政使本身就是山东一省的首脑了,更有雷家数万雄兵——丢了个耿家的庶女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有人冲撞了吴家的姑娘——基本上是寿星佬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吴怡也隐约透过花墙看见了外面的人影,心里面暗暗觉得自己莽撞了,那墙虽高有两米左右,可是这些人本来就是奔着拐人而来的,肯定准备了绳梯之类的。
若是人少还好办,若是人多——自己这边就是一群小姑娘,能有几成的胜算?
心不由得也焦了起来。
她还是没办法完全适应古人,她以为这是现代吗?一个电话110就来了——
现在墙里跟墙外是两头害怕,都盼着对方赶紧走,不要耽误了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吴怡这回有点骑虎难下了——
史上最不受欢迎单身汉
二牛有个姐姐,名字叫丫蛋,自从那一年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家里的庄稼都是在洼地里的,颗粒无收,二牛娘提着最后一只芦花鸡去求自己家那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做牙婆的远房表姐,求她帮着丫蛋在城里找了个好人家,还卖了个好价钱之后,二牛就再也没有见过姐姐。
只听说姐姐进了官老爷的家里,月月有两百个大钱的月钱,虽然要拿出一半去孝敬在府里认的干娘,但是一个月总能有一百个甚至更多的钱捎回家,姐姐命好,是伺侯太太养的小姐的,听往官老爷府里送柴的乡亲说姐姐现在比保长家的小姐还体面。
后来姐姐跟着官老爷搬家去了京城,家里人也就见不着她了,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收到姐姐托了官老爷家里往返扬州办年货的管事捎的两、三两银子,听说这是因为姐姐是伺侯太太养的小姐才有这样的体面,能捎钱回家。
他家的地是洼地,这两年雨水多,一直没有什么好收成,全指望着姐姐捎的钱过日子,爹娘想把二姐二丫也给卖了,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好人家啊,做牙婆的表姑说她是费了好大周折才把丫蛋卖到吴家的,二丫不如丫蛋长得齐整,不能保证落到好人家里。
表姑又说,吴家升了官,去了济南府做官,不如他们全家都去投奔,没准能让二丫、三丫都进府,再说济南府活计多,比种庄稼强,她家的二小子就是在济南府做事的,他们可以去投奔他,至于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