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陆家备受哥哥们疼爱的幺子,平时做错事甚至不会被哥哥们责骂一句的幺子,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你给我闭嘴!陆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鲜血流过陆光的一只眼睛,让他在暗夜中看起来异常恐怖。但陆秋之所以浑身发抖并不是因为他的光哥看起来如此可怕。
“不要用你那张嘴再说出惹怒我的话,不要用你那双手再做出让我生气的事,不要再用你那个烂掉的脑瓜子来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
虽然理智上明白无论做哥哥的陆光有多么的生气,他也无法再进一步对自己做些什么。可陆秋的身体还是不听话地颤抖了起来。他记忆里的陆光太过温和,又太有风度,以至于让人产生了一种这个人会无限纵容自己的错觉。
“我会亲自割了你的舌头,缝上你的嘴巴,砍了你的双手,废了你的脑子。”
清冷的声音扩散在空气之中,陆光身旁的陆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陆光虽不是言出必诺,但是只要他有心,他确实能实践自己说出口的所有话语。此时此刻陆光明明站在楼梯下方,楼梯上被他睨着的陆秋却感觉自己正被陆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让开。”
不等弟弟多加反应,陆光已经准备上楼。他需要知道弟弟究竟对隔壁的姐姐做了什么,也需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弥补弟弟犯下的错误。
“……”
陆秋没有马上让开身体。他咬着嘴唇,试图抵抗哥哥身上那异常的威压感。
“让开——”
“……!!”
恍然之间,脑子已经先摇摆不定的心情一步作出了决断。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的陆秋有些痛恨只是被陆光吼了几句就在心理上溃不成军的自己。话虽如此,他却也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他会在气势上输给陆光不是因为陆光是哥哥,他是弟弟,陆光比他年长几岁。也不是因为他的胆子没有陆光大,做事果决的程度比不上陆光。他会在这个时候屈从于陆光的命令不过是因为动物的本能知道要向无法违抗的强者低头。
黏腻的血液模糊了陆光的半边视野。他抬起手臂用衣袖随便地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一边向着去过一次的元乐水的房间走。
房间里,元乐水睡得依旧很沉。她在冗长又黑暗的梦里醒不过来,只能像是不知道要逃往哪里去的仓皇兔子那样南北不分的东跑西奔。
“乐水姐……”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小了。若有似无的月光透过云层与窗户,零落到了元乐水的身上。她那看起来惨白惨白的面容像是有某种不知名的吸引力,牵引着陆光的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
陆光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叹息声。那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也是一种庆幸的声音。
自己在庆幸什么?仅仅是庆幸还好自己来得及赶到,没有让这位隔壁的姐姐变成小秋和那个恋童变态的陪葬品?
自己又在放松些什么?明明知道小秋根本没这么容易打消占有“命运”、占有“命运之人”的想法。姐姐、元乐水这个时候根本不能算是“安全”。而只要小秋一天不打消这种危险又偏执的想法,无法割舍陆秋这个幺子的陆家迟早整个都会被陆秋牵连……
手指停在离元乐水的脸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看清了元乐水胸部微微起伏的陆光终是缩回了手,一言不发地从元乐水的床边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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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乐水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直至第二天下午快三点钟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睛。
头又痛又胀,简直像是被钝器打过。用力捂住自己疼痛不已的脑袋,元乐水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她还没想起昨天陆秋在自己家里留宿的事情,就看见书桌旁的工作台上用订书机压着一张纸条。
『给姐姐:我先回去了。』
纸条上的字迹十分稚嫩。那可爱的笔触让元乐水想起了小秋可爱如天使般的容颜。下意识地露出个笑,又过了几秒钟元乐水才想起陆秋昨天对自己说的话。
恋童癖、同性恋、师生恋、禁忌、老师、变态……一连串的词语从元乐水的脑中闪过,让她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的青白。
把自己身体的怠倦与头颅内隐隐的疼痛感归结于之前的疲惫。急急忙忙地去浴室冲了个澡,又换过干净的衣服。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的元乐水这才去了隔壁。
“小秋?不在喔。在哪里?不知道。或许是去排演去了?”
应门的人是陆夏。他挡在门口,甚至没有让元乐水进玄关。
“光哥?光哥陪着小秋啊。他们两个人一起出门的。”
元乐水看不出陆夏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小秋和那变态恋童癖老师之间的纠葛,陆夏的话听起来像是话中有话,但元乐水又担心这是自己的过度解读。
陆秋的问题太敏感,这种敏感的隐私问题又不是能随便拿出来跟人讨论的问题。元乐水不可能直白地问陆夏:“你对你弟弟和那变态老师的事情知道多少?”
再说陆夏没比陆秋大多少……不,不要说陆夏了,就是陆家的长男、那位陆天不也还是在念大学的学生吗?他会听从陆秋的请求,放那个恋童癖教师一马,只是带着弟弟们搬家就足可见他心肠柔软。哪怕现在自己找到他、告诉他:你弟弟小秋被变态跟踪并袭击了!他能做出的最大抵抗也不过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