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极其好看,纤长的翦羽,高翘的鼻子,还有唇畔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杜谨诚转过身来时,便是见到一副如此绝美的画面,不自觉地勾唇而笑,静静地欣赏。眼前女子,此时没有高贵,反而宛若精灵一般,只静静地望着窗外,眸中含着浅浅的笑,和一抹淡淡的忧愁。没有牙尖嘴利,没有冷漠疏离,却让人觉得十分心疼。
心疼?为何自己会这样想?杜谨诚皱皱眉,为自己的心思感觉到疑惑。她高高在上,受尽万千宠爱,旁人只有羡慕,又怎么会让人感觉到心疼呢。
“我妹妹她,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耳畔传来程绯尧低沉的声音。
杜谨诚不解望他,程绯尧继而说道:“你该记得,三年前我妹妹还是个痴傻的吧。受尽嘲笑,极度自卑,整日躲在房里不出门。”
杜谨诚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程绯染时,是在十年前,那时的她还很小,小小的个子,挂着纯真的笑,与现在没有半点相像。
“三年前一场大病后,她变得聪颖,却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快乐。”程绯尧低低地说道,言语透着心疼,“我只希望她开心快乐,即便她还如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绯尧……”杜谨诚是了解程绯尧的,一直以来,他的妹妹是他心中的痛。
程绯尧又倒了一杯酒喝上,“谨诚,我不希望她是如今这个样子。她活得太辛苦了!”
杜谨诚才察觉程绯尧有些醉了,便拿走他手里的酒壶,道:“绯尧,你醉了,别喝了。”
“我没醉!”程绯尧迷蒙着双眼,大喊起来,惹得沉思的程绯染亦转过了头来。
“哥哥。”程绯染快步走来,扶住他,“哥哥,咱们回去歇着吧,明儿再来。”
醉酒的程绯尧好似小孩,竟耍起了无赖,“不回去。谨诚,咱们接着喝!”
程绯染单薄的身子撑不住她哥哥的力量,杜谨诚便上前来将他扶住,道:“好,咱们接着喝。来,咱们往这边走。”边走边向程绯染示意。
程绯染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道:“是啊哥哥。这里没酒了,咱们换个地方喝啊!”
“好,好。换个地方。”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将程绯尧哄上了马车。回了行馆,杜谨诚扶着程绯尧躺下。程绯染吩咐丫鬟给程绯尧脱了衣裳,又擦拭了身子,才放下心来。
杜谨诚轻笑道:“我现在才明白绯尧说的那句‘我妹妹就是个操心的命’是何意思了。”
程绯染斜眼睨他,道:“这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杜谨诚摸摸下巴,耸耸肩,眼眸闪过一丝玩味,“我觉着挺好笑的。”
程绯染不再理她,只吩咐了煜心细心照顾郡王,方领了茗雪素清出了屋。因先前亦喝了几杯薄酒,胸中有些闷热,便弃了马车,缓缓在街道上行走。杜谨诚笑笑,也就随了上去。
“你怎地跟来了?”
杜谨诚道:“陪你一道走走吧!方才见你没进多少,肚子饿么?”
程绯染摇摇头,道:“还好。”
因天色已晚,街道倒也是清静。微风拂面,只叫人舒畅。夜晚的安阳,没有繁华似锦,倒是安静宁谧。两人并排而走,并不曾说话。身后跟随的是茗雪素清,还有程绯染的侍卫四个。
杜谨诚暗暗地打量她,只见她垂着眸,静静地行走,身上亦没有先前的刺,瞧着温顺多了,抿唇而笑,道:“郡主,前边正好一处馄饨铺,铺子虽小,可确实美味。咱们一道去尝尝?”
程绯染此时心思已沉寂下来,抬眸道:“也好,正好有些饿了。”
所谓馄饨铺,不过一个小摊子罢了,一锅一人,几张桌子而已。程绯染却无所顾忌,翘着脑袋,望着那正在忙活的老婆婆。锅子里正煮着馄饨,咕咚咕咚地翻滚着,老婆婆一打开锅盖,那馄饨香味便是扑鼻而来。
杜谨诚笑言:“你这么翘着脑袋,脖子不酸么?坐下吧!”伸手便拉了她,动作熟稔,仿佛他们像是认识多年一般。
程绯染的心思全被那馄饨勾去了,竟也没有注意到,只随着杜谨诚坐下了。
老婆婆盛好馄饨端了上来道:“今日贵人到此,可真是老妇人的福气啊!”
“郝婆婆,你多下几碗吧,我们人多。”杜谨诚似乎与那老婆婆相熟,说话也十分随意。
郝婆婆笑眯眯地应道:“二公子还是老样子么,韭菜鲜肉陷,加辣加醋么?”
杜谨诚点点头,道:“嗯。麻烦郝婆婆上得快些,我这会儿可是饥肠辘辘了。”
郝婆婆连连说好,又问了素清等人,才又去煮馄饨去了。
素清笑道:“不曾想,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