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遭遇不测,下落不明。”
“知兰!”大夫人冷然道,视线冷冷扫过三姨娘,“此事还未做定数,你何苦如此激动?”
三姨娘哭道:“大姐,七小姐自小是在您跟前长大的,为人如何您也该是知道的。她又怎会做出那样离经叛道之事?定是哪个贼人掳了她去,还请大姐搭救。”说着,便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大夫人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重要的是要将七姐儿找回来!”
三姨娘忙用帕子拭泪,道:“姐姐说得是,我是一时慌了,才这般没了规矩。只是,若是七姐儿能回来,我便是没了这张脸又能如何?”
闻讯赶来的定国公与四姨娘见到如此状况,一时有些愣住。定国公沉着脸踏进屋子,并不看大夫人一眼,只问道:“这一大早的,又在闹些什么?”
三姨娘拭着眼泪,轻咬着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见是定国公来了,忙起了身子欲朝他而去,却怯怯地顿住了脚步,再无动作,只轻轻地喊了一声:“老爷!”
定国公心疼不已,上前揽了她入怀,哄道:“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了你不成?且告诉我,我定不轻饶!”
大夫人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腾升,好你个杜淳安,如今竟是这般待我不敬了么?罢罢罢,你既如此无情,也休怪我无义了!
轻轻拢了拢衣角,睨着眼道:“七姐儿一夜未归,还请老爷差人将她寻回来,免得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遭人闲话!”
冷嘲热讽,听在三姨娘耳里是万分地不舒坦,她暗自忍耐,哭着道:“老爷,七姐儿不见了,这丫头,也不知现下在遭受什么罪。老爷,知兰求求你,求求你赶紧将七姐儿找回来吧。七姐儿若是有个万一,我也就不活了!”
定国公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没有半点办法,连忙柔声哄道:“你先别着急,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且一一与我说来!”
“知兰,七姐儿擅自出府已是不妥,你如今想要将此事弄得天下皆知么?你可记得,七姐儿是个黄花大闺女,便是她被人掳走,已是损了她的清誉。依我看来,应当谨慎行事才是!不然,不单是七姐儿一人,还要连累府里其他姐儿的闺誉!”大夫人沉声说道。
定国公略略迟疑,心中亦觉得大夫人所言有理,便道:“知兰,事关七姐儿名誉,我看我们还是仔细商量一下吧。她院子里那些下人怎么说?”
三姨娘摇摇头,道:“这一大院子的人,竟没有个人知道七姐儿的去处。老爷,我心里着实担忧得紧,要是七姐儿她……”
“不会的。”定国公劝慰道。身旁四姨娘也上前来道:“姐姐,七姐儿是个有福气,定然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咱们还是仔细商量一下,以求一个万全之策。”
说话间,杜谨诚亦从明墨轩赶来了。只见他神情着急,一进门便就问:“墨岚怎么会不见了?”
大夫人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二哥儿,你来了。”神情似有疲惫,撑着手肘倚在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纹靠背椅,似浑身抽离了力气。
杜谨诚忙上前道:“母亲,到底是出了何事?”
身侧陈妈妈回道:“二少爷,大夫人一早为了这事已是精疲力尽,还是由老奴来说吧。”
陈妈妈便就将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昨儿夜里,七小姐早早地入睡了。柳絮在房里守夜,却一早发现房里没有了七小姐的踪影,只留下一封书信。柳絮连忙禀了大夫人,大夫人立马派人去寻了,却终是无果。
杜谨诚微微蹙着眉头,道:“柳絮,昨儿你守夜,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么?”
柳絮早已被眼前状况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记得昨儿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是现下听二少爷问起,才冷静下来凝神思忖,片刻后才道:“好像听到七小姐起夜的声音……哦,对了,院子里还有一声猫叫。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见七小姐一人出去了。可是昨晚不知何故,没有半点力气,所以也就不曾上前去问问。”说到此处,柳絮疑惑地摇了摇头,“奇怪,我本来十分浅眠,可昨儿夜里竟怎么地也起不来!”
三姨娘听罢,立即惊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七姐儿便无起夜的习惯,又怎会无故起夜?你这贱人,竟敢如此搬弄是非!”
柳絮一震,虽有些怯怯,可事关自己,依然还是鼓起了勇气,道:“三姨娘,奴婢没有半句假话。奴婢虽浑身屋里,神智却是清醒的。若奴婢有半句假话,定遭天打五雷轰! ”
大夫人勾唇一笑,道:“柳絮只不过说七姐儿起了夜,却不曾说过七姐儿一人出了府。知兰,你何故这样激动紧张呢?”
三姨娘一震,悻悻道:“我只是为七姐儿不屈罢了,还请姐姐恕罪!”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