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伴路途,残阳照晚。
一行人回到衡都城时已过黄昏,街市却不曾进入黑暗,街道两旁的铺面点起灯烛灯笼,光亮如昼。
风月久与央君临牵着马走在前头,风月久这才想起被她遗忘的逃跑计划,之前多次让机会流失,如今居然又回到了衡都城内,看来自己是没机会实施逃跑计划了。
风月久稍稍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仿佛留下来更合她意。这种莫名奇妙的心情,风月久实在参它不透。
风月久赶紧转移心中所想,张望起街道两旁的铺子和摊位,以往在山寨里生活,风月久时不时也会下山,在夜市闲逛找乐子。
风月久的目光里渐渐散发出憧憬与向往,看着两旁路人,感受着他们的闲情逸致,甚是满了乐趣。
央君临察觉,他的目光若有思索,一刻坚定,他抓住风月久的手,风月久惊而回头,只听央君临说道:“等我一下。”
央君临从风月久手上抽走了缰绳,牵着马走向牧天元,风月久只是侧身站在原地,看着央君临跟牧天元吩咐几句。
风月久自然不知央君临与牧天元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走到旁边的小摊上摆弄着制作精巧的手工小玩意儿。
风月久注意到叫人眼花缭乱的众多手工艺品中的一根红手绳,并没有装饰,只有一个看着样式简单,但细看却是纹理复杂的结。
“这位夫人,买一对吧,这是同心结手绳,买回去跟您家相公一人一条,守护同心的。”老板娘笑道。
风月久手上不禁捏紧了手绳,嘴角咧咧而笑,买一对手绳回去,难道和央君临一人一条带着守护同心,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以风月久对央君临的了解,这种东西,他肯定是不屑一顾。
“不买了,不买了,这个……”
风月久话说着,正想将手绳放回去,央君临却突然从她后面出现,截下了她手上的手绳。风月久一惊侧头,肩膀抵着央君临的胸口,二人相对,距离近得几乎就在眼前,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清晰,相望的目光更加交近。
“想买什么?这是什么?”
央君临举起手绳,同心结落在二人之间,二人的目光穿过同心结,停留在彼此眼中。
“这个是……”
风月久稍稍往后一挪,正想解释这个同心结手绳的事,紧张着吞吐着却是说不出口,老板娘却急了,赶紧解释说道:“这个啊,是同心结手绳,守护夫妻同心的,您就是这位夫人的相公吧?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不是!”风月久乍一下否认喊道。
风月久惊然一脸,双目瞪着被她这一惊乍吓得不知所措的老板娘,风月久一个眨眼,这才惊觉自己那句“直言”有多不知轻重。
风月久猛地转身,果不其然,央君临此刻的目光足以杀死她千遍万遍。风月久凝望央君临不知如何解释,她脑袋一片空白,如此全然无措。
“我,我……”
“我们是,这个多少钱?”央君临转而对老板娘说道。
“啊?”
风月久又一下惊诧,央君临却自顾自地把钱交给老板娘,又取来一对同心结手绳。
“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啊。”老板娘真心祝愿道。
“多谢老板娘。”央君临道。
风月久自觉跟个石人一般站了很久,心中的滋味复杂不已,尴尬,恐惧,愧疚……
风月久越想头越发低下去,恨不得把头埋进肚子里不需要面对央君临,只是一句否认罢了,大不了找个借口说自己口误,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就这般乱糟糟的。
“怎么了?”
央君临转过身问风月久,语气中果然还没消散那份严厉。风月久缓缓抬起头来,央君临将一对同心结手绳递到风月久面前,说道:“替我戴上。”
听央君临一句话,风月久更加惊望央君临,眉头蹙得跟起伏山棱似的,心里更是,从心乱如麻变得乱麻更缠乱麻。
就算不明白央君临的心思,风月久此刻也只能听命呀,谁让她的“夫君”是太子殿下,自己又刚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风月久伸手取来央君临手上的一对同心结手绳,想也不想就两根一起往央君临腕上缠,表情更是不由控制显得千般不乐意,万般不高兴。
“你在做什么?”
央君临又问,风月久掐着两边手绳抬头,一惊一怨,回道:“不是太,你让给你戴上手绳嘛,我这乖乖听话正给你戴呀!”
“老板娘说了,这是同心结手绳,一夫一妻,一人一条,都绑我手上还有什么意义?”
央君临一本正经地说,表情还是原来的他,却让风月久听得只想发笑,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在街头听一个摊主的糊弄,买两根所谓的同心结手绳,还想要戴上这种与他身份极其不配的普通手绳。
风月久听懂了央君临此话何意,她抽去一根手绳,只将一根戴在央君临腕上,大功告成而随意说道:“好了。”
风月久转身欲走,央君临紧随跟上,问道:“另外一根手绳,太子妃不戴上吗?”
“那破手绳有什么好戴的,太子殿下以为我跟你一样,会被这些说着好听的骗人玩意儿骗到吗?”风月久脚下不停,嘴上还得意。
“为何不信,既然是美好祝愿,那就该宁可信其有。”
央君临一把抓住风月久攥着同心结手绳的拳头,抬起,松了她的指头,将手绳取出,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