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呼风寨,风月久踏上了今生太子妃的路程,这条路,她尚要行走一生,不为荣华富贵,不求锦衣玉食,只求身边人,此生相濡以沫。
路途遥远,尚且平安。
距离凤城仅有不到一日的路程,风月久的不安之心还是作祟了,即便想着风狂那句她与真太子妃长得一模一样,还是会有所心忧,外表终究只能骗过人的眼睛,真要蒙混过关恐怕是难如登天,不过即便前路是****,风月久也下定决心要闯过去。
天晚,一行人不求急,便在路栈留宿。一切都平静而无异常,直到风月久注意到正走来的一个上菜小二,乍而惊然,竟是风子驹。风月久难免紧张起来,风子驹不会是有什么预谋吧,当着央君临的面?
风月久心里略微乱了,可还是沉下心情,在风子驹没有行动之前,她不能自乱阵脚。风月久直盯着风子驹走到桌旁,他将饭菜端出来,只说了一句“客官慢用”。
风月久尚不能完全放下心,即便看风子驹转身离开,他没有行一些事,不代表他没有计划。风月久无心多食,才吃了几口便说饱了。
风月久走到栈外,四下张望,见竹林中间有人向她招手,尽管距离尚远,但风月久还是能猜到那便是风子驹。
风月久前去和风子驹相加见,久别的重逢,风月久只知道风子驹去寻真太子妃,不知经过和结果。
“子驹你”
“月久,你跟我来。”
风子驹欣然而笑,话不多说,只牵起风月久往竹林深处走,风月久不明其故,但她感觉风子驹并不像是要将她带走,带离央君临身边的意思。
风子驹拉着风月久穿过竹林来到一条溪流旁,夕阳燃醉之下,石滩旁站着一个女子,背对着风月久,风下飘扬长发的一个背影。
“子驹,她是谁啊?”
风月久才问,那人便转过身来,一刹晃眼,风月久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如同照镜子一般,比镜像更为真实。
风月久惊然错愕,世上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同胞双子,还能如此相像,是缘份吗?
“月久,她就是太子妃。”风子驹欣然说道。
风月久代为入宫之后,风子驹便满天下地找真太子妃,本来人海茫茫找个人确实难如登天,更何况对那人没有深入的了解,只知寻找便是无头苍蝇胡乱撞。
然而风子驹在衡都街上看见凤千瑜的那一刻就像上天命定似的,就连他也错认她为风月久,凤千瑜乱了风子驹的计划,风子驹对她纠缠不放。终于,风子驹费尽千辛万苦才让凤千瑜答应再次替换风月久。
风月久惊目无语,但凤千瑜却目光平静,和风月久在啸虎山下相见时,她便有心利用她获得自己,而在堕崖前一刻,她看见风月久的面容时,便相信是上天注定她二人相遇。
风月久和凤千瑜在石滩边上谈了许久,二人大有所同,却稍有不同。风月久一开始还会有自己跟自己相谈的错觉,但渐渐的就分辨得清了,凤千瑜也仅仅是一个外貌与自己太过相像,但她更冷静,甚至于冷漠。
凤千瑜却有一点令风月久佩服,不顾一切,不受束缚,为了自由甚至能一搏性命。
“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如此一生绝非我所愿。”凤千瑜远望无垠。
风月久曾也像凤千瑜这般以为,也无数次想逃脱被逼无奈进入的金丝牢笼,可她又确确实实日渐改变了,皇宫虽向一座无与伦比的牢笼,困锁了太多自由,可她相信,央君临就是她的自由。
“那你为什么又答应子驹换我出来?”风月久问。
“他缠着我没完没了的,我也是没办法。”凤千瑜虽然如此,神情却并不无奈。
“那现在的你,愿意放弃自由了?”风月久再问。
“不,只是我想通了,我不想舍弃的,凭什么以剥夺你的自由作为代价。”凤千瑜说道此话转看风月久,从方才看见自己开始,她的脸色和眼神就不曾有丝毫喜悦,凤千瑜心有猜测,便问,“难道说,你已经不能回头了?”
凤千瑜此问重重锤击风月久的心,她真真切切不能再回头了,爱上央君临,二人相伴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相许,如何舍弃?
“如果真是,那我应该开心,有一个你无怨无悔地代替我活着,我就可以追求自己所爱所愿。”凤千瑜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离开太子殿下。”风月久的目光终于坚定了。
风月久和凤千瑜互相告白了心意,多幸运,二人的意愿没有相背。
凤千瑜明白了风月久的心意,却没有就此离开重拾自由,凤城,她要替风月久回去一趟,也为一解心里的惑。
风月久与凤千瑜合谋了一个计划,计划调换身份一段时间,而此计划,欺骗的就是央君临,这段时间,最大的隐患同样是他。
风月久心上不安,欺骗央君临吗?最后一次欺骗吗?这次之后她就永远是央君临的妻了,唯一的太子妃,再没有威胁。
风月久和凤千瑜二人终究将计划密合,开始,经过,结果,将一切设计得密不透风。
风子驹在林子那头放风,风月久出了客栈许久未归,央君临便出来寻找。风子驹注意到了央君临来,便赶紧跑到石滩上告知风月久她们,凤千瑜不慌不忙,挂起面纱,让风子驹和自己先离开。
“切记,子时我还会在这里等你。”
凤千瑜叮嘱一句便将风子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