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别以为皇祖母以往疼你就会任由你为所欲为,这件事,哀家一定会重重惩罚你。”太后满目威怒道,“太子妃,一个女流之辈不守妇道,不在东宫好生待着为自己的夫君祈守,光天化日之下跟夫君的兄弟校场赛马,还被他抱在怀里受众人围观,这成何体统?至于太子,不好好管制太子妃同样有错!”
太后一番话并不全然无理,风月久虽然对太后此人意见颇深,也自知此事错在己身,便默默无声,仅当接受正确的训斥。
“不关皇嫂的事,是我听说她骑术佳,才硬要找她比赛的,再说了,皇嫂受伤走不了,我总不能留她一个人受伤在校马场,我们光明正大,怕什么闲言碎语?”
央憬华这番反驳令风月久心头不禁一颤,那句“光明正大”怎么听着不像否认,反而更像他无所畏惧的承认呢?
“憬华你够了,你给哀家回房,面壁思过!”太后下达惩罚令道。
央憬华愤愤站起,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位固执的皇祖母,但他更不忍心看已经受伤的风月久再受惩罚。
“那皇祖母想怎么惩罚太子妃?”央憬华问。
“哀家要如何惩罚他二人与你无关,你赶紧给哀家进去,来人,把安和王带进寝殿,没有哀家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太后下了死令,两个內监上前,却不敢对央憬华动手。太后有执意,央憬华更加固执,既是如此,太后便将惩戒风月久与央君临的权力交在了萧皇后手上。
“皇后,太子是你的儿子,太子妃是你的儿媳妇,那他二人,就交于你惩戒。”太后对萧皇后的话中总也带刺。
“臣妾遵命。”
太后抛来的烫手山芋,萧皇后无可选择只能接过,她必须斟酌惩戒,重不可,轻更不可。
“此事,错在太子妃……”萧皇后出乎意料地将错全推在风月久身上,她并非有意维护央君临,只预料到一切,换种方式将难题推开,“就让太子妃去奉先殿罚跪一天一夜,不知母后觉得这惩戒如何?”
“不行!”央憬华急得喊了出来。
“不如就让儿臣代替太子妃罚跪奉先殿,还望皇祖母和母后允准。”央君临请求道。
听央君临此言一出,太后不悦之色乍变,即刻允许道:“哀家看可以,太子妃既然有伤,就回东宫待着好好养伤,顺便静思己过,一举两得。”
有关惩戒之事讨论完毕,但此事又怎么能在萧皇后和太后两位老谋深算的经验老道之人心中抹去。
风月久不受惩戒央憬华自然放心,可央君临提出代她受罚那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
承华宫外,央君临吩咐轻烟和福公公送风月久回去,风月久竟转不过身去,她凝望央君临许久,此事本该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如今他却为自己承担责罚。
萧皇后从承华宫出来,风月久这才转身离开,三步一回头,她听不见萧皇后与央君临之间的对话。
“太子妃和安和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皇后问。
“正如九弟所说,别无其他,母后多虑了。”央君临淡然回答。
“太子,本宫对你从来都是一万个放心的,但对太子妃并不如此,今日你可以替她受罚,但无论何时,本宫都不会允许她做出丝毫对不起你的事来。”萧皇后满目决绝说道。
“母后当真多虑了,儿臣还要去奉先殿罚跪,先行告退。”
央君临说罢便转身离开,他毅然决然的脚步渐渐缓下,不禁转身,长长宫道,他尚能见风月久在轻烟和福公公的搀扶下,依旧行得艰难。
千辛万苦回到东宫的风月久又如何能安心,如今事情闹大,虽然央憬华并没有将自己二人的渊源当做暧昧揭示,但始终,她都觉得今日央憬华在萧皇后和太后面前对自己的表现得太过关切,央君临也一定有察觉。
现央憬华被罚面壁思过,央君临被惩罚跪奉先殿,她如何能丝毫无动于衷。
天黑之后,风月久拖着一条伤腿,偷偷溜出了芙笙殿,离开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