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片静默,各自都在沉思,今晚孔无喧之事必有蹊跷,谁都心里明白。
今天晚上,知道宁馥必经之路和整体路线的,就只有宁碧思。
就算赤嵘和韩尘在山庄内知道了,且不说这二人会不会把孔无喧安排到这里来,就单说宁馥走了水路从画舫再踏上这条路回别苑之事,他们二人也不可能掌握得了。
宁碧思。
宁馥不由的想起很久以前来。
想当初孔无喧搭的是宁君洁这条船,相互勾结的是他们二人,后来孔无喧看透了宁君洁也罢,又或者是觉得宁君洁助不了他也罢,二人拆了伙一拍两散,虽然这是早就意料之中的,可宁馥也没有想到,宁碧思居然会顺手把这事接了过来了。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显而易见,宁碧思的性子,安排的绝对不是现在这种英雄救美这么简单的结局。
只是孔无喧临阵变卦了。
关于孔无喧为什么止乎于礼,宁馥不想去想。
她不能去想。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深想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做不出来了。
她挑了帘子,出声让周凡停车。
“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会儿不当紧,他们也不会追上来了,这里离别苑不远,你赶紧过去看一眼,如果宁碧思没有走,就直接回来,如果走了,立即安排人在山道上做做手脚,让她在这山里再多兜几个圈子。”
茵妙没太明白,但知道宁馥不是要对宁碧思做什么,有些不解,却也知眼下不是多问的时候,便对周凡道:“你且放心,有我在,这一时半刻不会出事。”
周凡看了看后方,道:“那些人应当不会再来回马枪了,我很快回来,你们小心。”
周凡立即奔走在夜幕之中,很快不见,宁馥与茵妙下了车在路旁等候。
这边暂时没什么要紧事,茵妙就忍不住轻问:“我不如霜容那么聪明,也比不上烟珑那么机灵,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明白也不敢多问,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她们几个又都不能在这时候帮上什么,我就多嘴问姑娘一句,您是觉得这件事和宁四姑娘有关是吗?既是这样,就算把她困在山中,也只是吓她一吓而已,她又不会知道是姑娘您的安排,下次也未必就会长这个记性不敢乱来。”
“对待什么人就还怎么对待他,人怎么待我,我就怎么待他。”阴冷的声音从宁馥的口中冷冷的传出,宁碧思这种人是不会有什么悔过更改之心的,与孔无喧勾结,宁碧思肯定不会认为她会知道,也一定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做些什么,也不需要宁碧思知道,“不需要她怕我,也不需要她长记性。”
一身漆黑及地的长披风,雍容之下,却隐隐散发出说不出的寒冷和阴森。
这是茵妙所不太能常看见的宁馥,一刹之间,她有些恍神。
须臾,还未从这心绪中缓过神来,就听宁馥道:“宁君洁和刘安仁这次回京探亲,我们拒绝了那么多回,一会儿就去给他们二人递个帖子吧。”
这话还没说完下半句,路上传来脚步奔跑声,周凡奔了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宁碧思刚刚走。”周凡急声道:“先前她派人盯着很紧,直到看到我们下了画舫回来向她复了命,才驾了马车离去,所幸时间不久,我立刻安排人去截了,你且放心,不到后半夜,她别想出这个山头。”
宁馥大喜,立即道:“我们立即回别苑,立刻让人给宁君洁和刘安仁递帖子,就说过了今天我以后保不准就没这个好心情了,要是真想话话家常,就画舫见!”
回到别苑立即就让人快马加鞭回城内,宁馥这边再次忙了起来,霜容和芍芝也前后清醒了过来,恢复了一阵子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也立即进入状态,张罗着吃食与佳肴,装了两辆马车有余,这一切置办妥当后,宁君洁和刘安仁风风火火的就急着赶来了。
宁馥直接就上了马车,客气的与那二人言语:“有什么话留到画舫上去再说也不迟,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一时,不然这些好吃的可就凉了。”
这话说出来,宁君洁和刘安仁心里也是大喜,看来宁馥今天心情果然不错。
马车上一路再次向画舫上行去,路上茵妙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再遇到孔无喧。
霜容没什么好心情,为今夜竟然要与宁君洁见面而心情郁郁,听了这话便道:“你且放心,孔无喧既然已经决定做个正人君子,自然会早早离开事发之地,只是……”她往后方虚虚看了一眼,哼道:“今夜竟然要跟他们二人同乘画舫,回头可真要把画舫好好清洗清洗。”
真是污了我们的宝地。
扑的一声,宁馥下了地,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她眼若轻铃,面色清逸,后方宁君洁也下了车,两边一对比,方才在别苑时距离远,现在这样近的距离一看,连霜容都暗暗一惊。
这才多久,怎么宁君洁看起来竟然像是比宁馥大了十岁似的?
宁馥也有些吃惊。
人都说,女人过的好不好,随着年龄的上涨,全都会写在脸上。
话说回来,宁君洁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放在现代正是青春年少人生才刚刚开始,便就是在现代,宁馥也很少见到哪个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的。
更何况宁君洁还未曾生养。
惊讶归惊讶,总归是不能显露出来的,宁馥更不会拿这种事出来奚落,笑着如同以往一样,如同以前那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