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珑在旁也是忍俊不禁:“哎呀,该把我们几个全都叫过去,那就更好看了!”
周凡道:“要不你和茵妙几个现在就跟我过去,我估计那两位老爷还没走。”
宁馥笑骂了一声。
烟珑收了收心,对周凡道:“也就是乔三老爷能想出这么个主意吧,说真的,要是换了乔二老爷,才不屑这么点饭钱。”
人穷志短,什么事上都想沾点便宜,出门一趟不带点什么回家,那今天就白出门了。
这就是乔有恒。
韩尘听了这话又有动静了,讪讪的哼了一声,道:“这话我信,但是等乔闲庭知道这太平阁是怎么来的之后……那表情肯定就有意思了。”
宁馥不理他,对周凡道:“他们俩肯定没少说难听话,不用瞒着怕我不高兴,让霜容和萧翊一个字不落的都给我传过来。”
烟珑皱眉:“管他们说什么呢?他们俩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传这些作甚,岂不是给自己添不痛快?”
周凡看了一眼沉静如水的宁馥,这才转头对烟珑道:“知道你一片好心,但姑娘是什么性子,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这种话从来都无足轻重,不过是看看他们说的那些话里到底是个什么走向,这也关系到他们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烟珑这才不再说什么,但还是嘱咐道:“那你跟他们俩说一声,不重要的就不用学了。”
韩尘终于在旁笑出声,一直作为背景而存在的他也忍俊不禁道:“不用他们俩过来学嘴,我也能猜得到那两位老爷能说出什么话来,无非就是——成何体统,伤风败俗,拖累家声,丢人现眼。”
烟珑的嘴角耷拉下来,极为不喜,但也不敢说话。
宁馥瞥了他一眼,这是今晚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这就是我,太傅大人快回家洗洗睡吧,别让我把你的名声也一并拖累了。”
韩尘不以为然,对宁馥的所有言辞永远都是这般的刀枪不入:“我就喜欢拖累,你快来拖累我吧,我的名声简直太好了,好到我自己都想被拖累一下。”
全屋的人都一个表情——太傅大人你赢了。
不过韩尘的话没错,霜容和萧翊回来之后所传的话就是围绕着他那四大词组而来的。
宁馥听罢点了点头,只道了一句:“给钱没?便宜了没?”
霜容道:“给了,没打折。”
宁馥这才满意的笑着点了头。
三日后,宁馥在自家院子里跟锦嬷嬷学习给绿植移盆,门房递了帖子来。
展开一看,乔鸿儒请她过府一见。
锦嬷嬷神色复杂的看着默而不语的宁馥,小声问:“去不去?”
宁馥看了一眼上面的官印,一撇嘴,嗤了一声。
“盖的是官印,就是以上级的由头来叫我一叙,我品级低微,不去还真不行了。”
锦嬷嬷相当震惊,目光这才落到那官印上,惊道:“乔四老爷至于如此压人吗?”
至于吗?
呵呵。
这说明乔鸿儒自己也知道,现今若是不以官级来压的话,她十有**是不作理会的。
宁馥将帖子收起,耸耸肩:“去就去呗,他还能把我怎么着?把我吃了?”
隔日霜容停了素缨楼的差事,和烟珑帮宁馥梳妆一番过后,随同一道往乔鸿儒的府邸而去了。
乔鸿儒的府邸如同他的官声一样,四处透着清雅和高风亮节,家具所选的材质,也都甚有底蕴,明明四处飘扬着清竹的幽香,却总觉得书卷的气息非常浓厚。
入口的茶,很可以。
嗒的一声,乔鸿儒将茶盏落在案几上,从宁馥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抬起的眼皮子,这时也稍稍抬起了些许。
但也只睨了宁馥所坐的方向一眼,就又垂下半侧着身子不知看向何处了。
“舅父还从来没有这样跟你谈过话,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不必拘谨,我找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单纯的只是长辈和晚辈之间聊聊天而已。”
宁馥半垂着目,坐的端正,眼观鼻鼻观心,很自然的看着面前的茶盏。
她坐的位置乃是这抱厦里最靠门边的下首位,抱厦里就她与乔鸿儒二人,所有的下人在上完茶之后就退出去了,她与他之间,座位相隔几米之远,从她踏到这府邸的大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待客之道来迎,一切都十分到位,下人们以及乔鸿儒本人,没有半丝怠慢。
如果乔鸿儒正常点,继续以待客之道来待她,她反倒会觉得挺有诚意。
明明是以待客之道,又将她的位置安排在最末之位,在他的心里,只怕肯让她进这个厅都已经觉得格外开恩了。
可却还能说得出让她当成自己家这种场面话来。
真是做官做的久了。
她不言语,乔鸿儒一直等着,正常人的反应怎么着也得客气一二,可偏偏没有,这气氛立即就尴尬了。
而且尴尬的还是他。
所幸这里再没其他人,乔鸿儒心里恼了一下也便算了。
想着她有娘生没娘教,不知这些礼数也属正常。
况且,她若是懂得所有礼数,也就不会这么惊世骇俗有辱门风了。
“太平阁我去过了,你的人肯定也告诉你了……”
宁馥没抬眼,却清脆的话把截了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实在对不住乔四老爷了,太平阁不是我本人坐阵,他们按规章办事也不是他们的错,您那天应当也都看见了,出入太平阁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楼下的店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