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一走,荷松园的大门立即收合,烟珑见得门房的人回来复命,赶紧就把围着宁馥的几人往外拉。
“行了行了,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她到了近前,宁馥听罢正好也睁开眼睛,往外探了探,伸手抚了抚心口。
这围着宁馥忙前忙后的人们,本来还惊讶宁馥身体一向不错,比起以前来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见状立即齐齐松了一大口气不说,也是个个都抚着心口,叹着宁馥把他们给吓坏了。
众人各自散去后,宁馥想起霜容还没回来,这便就问起烟珑。
烟珑皱眉:“她还能回不来吗?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再不想个法子出来,你可就真的成了二姑娘的陪嫁了!”
宁馥张口刚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霜容急步进来的声音:“做他们的美梦!”
几人望去,宁馥眉一皱,目光落在霜容手上拿着的物件上,心中突然一惊,厉目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霜容肃着脸没答话,将手上的东西往宁馥面前的小杌上一拍,在烟珑震惊到无以附加的表情下,道:“我去揭榜了。”
清藤学院院正公开求医的榜。
“你……你现在可以了?”烟珑的声音有些抖,毕竟是与霜容一道跟在宁馥身边的,相互之间彼此有多少水平还是很知根知底,她们几人没有人会医术,就算是茵妙和芍芝二人自小习武,也只会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而已,霜容何止是半道出家,满打满算从准备这件事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有余而已,清藤学院院正学子满天下,便就是在朝为官的都数不胜数,都没有人能把这件事解决,霜容她……就已经可以了?
宁馥在榜纸上扫了一眼,而后正色看向霜容:“你确定?”
霜容咬牙点头:“林公子说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等我准备好才去做。”
宁馥垂了垂目,后而再抬眼的时候,低声吩咐烟珑她们几个先下去,她有话要与霜容单独谈。
烟珑心中有很多话想说,这时也只好忍着,立即二话不说连同茵妙和芍芝退了出去把抱厦让了出来。
门关合后,宁馥让霜容在身边坐下。
霜容的语气甚是坚定,不等她开口自己就先说了起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相信自己可以,我就一定可以。”
宁馥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道:“你这是给自己打气,还是在安慰我?在我听起来和赴死没什么两样。医治院正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本身是医者如果医治不成,这不会有人说什么,而且先前也是在暗中寻医,现在截然不同,已经登了榜出来,这个榜,不是人人都能揭得起的,你知不知道一旦不成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霜容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知道,但是现在别无选择,为什么我就不能赌一赌……”
“这不是做生意,赔了还可以再赚,赔的血本无归也可以安慰自己就当买个教训,医人啊!”宁馥强调:“到时一定会有人查你的底细,一旦失手,这种行为就是践踏清藤院的尊严。”
霜容的声音更低了:“我知道……”
“我让你学习,不是为了一旦出事会有你来顶包,总不至牵连到我,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宁馥简洁的言道,后而叹了口气,见她仍旧坚决又倔强,而这榜单已揭,只能顺着走下去,便道:“你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霜容对她的话从来说一不二,也不问原由立即照做,宁馥看了她的后背一眼,便悄声的将空间打开,隔空翻拨了几页后,取出一物件拿入手里,又悄声的将空间扣合。
“好了,转过来吧。”宁馥垂目看着手里的物件,突然发现先前一直忐忑的事情,真到面对的时候,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七上八下。
纵然没有抬头,她也感觉得到霜容震惊非常的目光,笑了笑,把手里的眼镜递了过去。
“这个东西,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医治院正的时候,必须所有人都要回避,院正本人也要蒙上眼睛,你戴着它,到时就知道怎么用了。”
霜容接过,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心而珍视的捧在手心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看着这个古怪的红色的眼镜。
宁馥手把手的教她如何使用,怎么佩戴,以及到时需要用到的东西和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云云。
霜容牢牢记下,而后才问:“姑娘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吗?”
看着霜容把眼镜妥善收起,宁馥言道:“我只是带你去,但是全程下来我不会插手也不可能插手,一切都得靠你。”
默了一默之后,她郑重地朝着霜容一躬到底。
霜容受惊赶紧相扶,宁馥却坚持行完了这个大礼。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霜容红了眼眶,用力的抿着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藤学院便派了人来请霜容去为院正断症看病,她没让任何人失望,走前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安与惧怕,坦然随之而去,而这样的动作是不可能瞒得过任何人的,很快便就扬了开来,素缨楼的宁三姑娘身边的得脸大丫头,原来竟然有了不得的医术在身。
宁家上下可是从来都不知道霜容有这个能耐的,陈佩青立即放下手里要忙的事项提前回府,进了怡松院之后就让宁政身边的人去素缨楼把宁馥请回来问话。
对于陈佩青借刀杀人这种行为,宁政也懒得言语,本来就已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