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车门,跨进司机旁边的位置。瞬间,车子已呼啸离去。
「神,家庭医师十分钟後会到达。」凛报告著,自倒後镜看去,神凝著脸看婺,神……应该听进去了吧?
***
坐在缘,郝天渊盯著被柔软被铺覆盖著的她,那张脸,很安静,入睡的她缓缓呼吸著,她不像杀手,没有redrum的冥那种冷漠、没有凛的异常冷静,更没有那星的工心计……她身上的香气,让她显得更平和,虽然倔强但又柔弱。
杀手的体质有这麽弱的吗?难怪她被调作後勤支援。
嘤咛一声,她缓缓睁开眼,卧房内的灯光调成偏暗,她很容易适应室光,慢慢坐起来,她看见他,温和带笑,那笑容不是虚伪作假,於是,她也感染到他的好心情。
霎眼间,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冥突袭她,她突然昏倒了,是他接住她,他的气息她很清楚。
「你又救了我。」婺说,心窝暖暖的。
假如她跟洛尔斯或艾尔特的人说,郝天渊是好人,一定会惹来讪笑或白眼吧……但她真觉得这男人不坏,也许不算是好人,但也非极恶极坏。他救了她,两次了,他待她的用心,她了解。
「作为职业杀手,你也太弱了吧?」他说,抚上她被短发掩掉的耳朵,又道:
「你的头发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昏倒……」她答,也执起颊边的发梢察看,好像真的长了,她没注意到。
「别剪掉。」
「喔。」她是没所谓啦,反正她未曾留过发,不过应该不易打理吧。
「刚才家庭医师来看过你。」他顿下来说,宛如深潭的眸子瞅著她。
「怎样了?」
「你怀孕了。」甫听到这消息,他不大惊讶,跟她交欢他没有做防护措施,无他的,就是不想做,也不介意她怀他的孩子。
相比起来,她的反应看在郝天渊眼里很是有趣,瓜子脸蛋漾出笑容,翠绿色的双眼惊讶地睁大却又泛著笑意,她很惊喜,她的脸上写著满满的期待。这时,他竟觉得她很可爱,就说她不像杀手,这样的表情,只会出现在普通女人的脸上。
「你是说真的吗?」婺急问。
「嗯。」
「你喜欢孩子吗?」他不是坏人,但也不一定喜欢小孩,以前她调查过聂家,这并不是一个快乐的家庭,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这是深门大宅,是另类的杀戮战场,她不期望他会喜欢养一个孩子。
「不讨厌。」他的手滑到她下颚,轻轻掬起她的脸,又说:
「你用不著担心。」
她又笑开了,心一动,他把她拥至身前,她很会挑动他的情感、他的yù_wàng,独有的香气萦回在两人之间。他像閒话家常一样说道:
「医师说你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过度操劳所以昏倒。」
「在这里閒著没事干,只好一直写程式了。」他拐她来,不就是为了防御程式吗?思及此,原来开怀的心又再沉淀,她不要这样想,但在他眼中,她只是为他打倒艾尔特的工具啊……
即使、即使有孕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事实。
「搁置程式。」
「为什麽?」她不解,抬头问他。
「这世上不只你会写程式。」
她贬眼,她没听错吧?也没误会他的意思吧?他是说,拐她来并非为了防御程式?想不透他,这男人真的很难理解,但她知道,因为他,心防卸下了……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没有阻止也不讨厌,也不是因为防御程式而诱惑她。
现下搁置程式,是因为她昏倒了,对不?
她可以这样幻想吗?这一刻,她不要细想他们之间敌对的关系,明知自己不可能下手杀他……她真要的话,这段时日多的是机会,但最後他还是安然地坐在上,抱著她,跟他们的孩子。
「你知道吗?」她在他怀里仰头问,他挑眉,让她说下去。
「婺只是我在艾尔特的代称。」
郝天渊微笑,附在她耳边说:
「我知道,舜柔。」然後,看著她惊讶的模样,他坏心地笑著。
「你早就知道?」她真的很惊讶,随即想起以他的身份,调查她的身世应该毫不费力,她的愕然反倒显出自己的大意。
「不过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嗯。」现在要她和盘托出,并不容易,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回忆,像梦魇一般只迫得她更想遗忘。
她有点困倦,打了个呵欠。
「睡吧。」他笑说,放开手,让她盖上被子閤眼睡去。
那淡渺的香气围绕著他,笑容没褪去,待她熟睡,呼吸沉稳时,他才站起来。走到书桌前,他触动桌上银色手提电脑的屏幕,不动声息地开启视窗作业,她的程式以洛尔斯惯用的加密方式保护,他输入数串字元,轻易地打开了程式。
他记得她已完成了六成的程式,六成已足够了。
这专为洛尔斯而设的防御软件,是针对洛尔斯的保安漏洞而设,也不经意地泄露艾尔特的防御模式,因为两者均是她亲手开发的。
他把小型记忆体放进插槽中,完全下载整个程式,然後手指一移,按下删除。拔出记忆体,他放进另一个记忆体,不消一会,他笑看著画面变成黑白相间,然後一黑,一分钟後,病毒就会将所有在硬碟的资料销毁。
易舜柔,自幼丧亲。八岁加入艾尔特及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