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罢,她睁大双眼,两指俐落地脱掉嵌入人工智能的角膜隐形眼镜。
「帮我删掉大堂内弄昏管理员的那一段影带就可以了。」
「好的。」的的答答的键盘敲打声过後,星续道:
「我已成功更改洛尔斯主电脑连接闭路电视的网路,你离开的时间确定为晚上十时十分。」
升降机停下来,钢门再度滑开,她缓慢地在地毯上走著,走廊被黑夜包围著,寂静深渗於空气中,最後,她在黑色镂银边的两扇门扉前止步。
黏上仿制的指纹皮肤,再按在门侧的黑方框上。不消半秒,大门内的锁被打开了,她走进那丝隙缝里。
这里就是郝天渊的办公室了吗?宽长的办公桌後是呈半圆的落地大玻璃,灯火璀璨的高楼大厦为沉寂的室内增添一丝生气,右边有一个小型酒吧,而根据星的情报,收藏著「南非之母」的保险箱就在左方的大电视後。
她一使力,把大电视向左挪开,瞥了一眼後,敏锐的触觉感应到有别的呼吸声,便马上往後退了数步。
「不愧是艾尔特的人。」阴沉的调笑出自眼前只有数步之遥的男人身上。
背後落地窗的灯光刚好照亮了男人的脸庞,架著红色的无框眼镜,身形比常人来得高壮,目测身高一九零厘米,该是洛尔斯有名的护卫──焰少。虽被镜片阻挡著他的双眼,但婺却清楚地感受到他那股蓄势待发的狠劲,他们是铁定要打上一场了。
「想找什麽?看我能不能帮你?」焰少扬声问。
「心领了。」话音刚落,焰少便马上扫腿向她的下盘击去,婺轻易躲过,再翻了个身,左脚脚跟往焰少的头上回踢,婺落地後捂身又闪过他的手刀,後一把按著办公桌的边缘,借力使力侧身跨到落地玻璃前。
「你实在不用太客气。」焰少笑得更乐了,这对手很不错,虽不能一会艾尔特的首席杀手,但眼前的这个也激起他内心的好战因子,整个游戏变得愈来愈好玩了……
他也借力横越办公桌,顺势朝婺伸出一拳,婺反握著他的手腕往内扭,关节扭伤的清脆声传开,焰少还是笑著,像是不痛不痒似的,另一手从腰间掏出手枪顶著婺的下颚,几乎是在同时,婺也以枪头瞄准他的左心房。
「这是洛尔斯的见面礼吗?」婺挑眉问。
「我比较有兴趣知道谁的子弹快?」焰少低低地笑著,近看,婺才发现他那双嗜血的眼睛,配上那副眼镜,益发的刺眼。
两人同时扣下板机,婺瞪视他,论速度、力度,焰少都在他之下,可惜她太久没出任务了,要全身而退可能得花上一段时间。
食指要往後按的一刹,数滴湿润的液体溅过婺的脸颊,仔细一看,焰少的颈项刚被利器擦过,是谁在焰少後方?
这里,不宜久留。
「切!」焰少低声咒骂,握枪的手松懈下来,婺强压下心底的疑问,趁机以枪柄劈向他的手肘,再一记回旋踢把他甩到玻璃窗上,碎裂声爆开,婺头也不回地逾过办公桌离开。
究竟是谁?是谁攻击焰少?办公室内多了一个人,不知是敌是友,而气息吐纳也隐藏得这麽好,危险程度只会增加……为什麽她察觉不到?是她的触觉迟缓了吗?这时候,谁会在总裁办公室里?婺站在升降机里,收起手枪,一手拭去血滴。
身为杀手,必须对周遭的一切危险具有强烈的感应,否则下一个葬身的人只会是自己。刚才,她犯了大忌,不论那神秘人有多厉害,她都不应忽略四周气息的转变。
尔後,她接通与星联络的耳机。
「婺?成功了吗?」
「『南非之母』不在保险箱内,办公室更出现不知名的第三者。」
「怎会的?那你没事吗?」星惊讶地问。
「毫发无损,不过近日内他们的守卫应会加强,我暂时不方便行动。」
「我会向jeh报告的。」
「嗯。」升降机抵达一楼停车场,婺不再多说,一下拔掉耳机关上。察看附近,沿著闭路电视的盲点跑至平台後,纵身一跃,没在夜色中。
「神,你为什麽要阻挠我?」焰少双手插袋,不满地问著倚在真皮坐椅上的首领──洛尔斯的「神」。
就差数秒,这数秒,却足以让他的猎物成功逃走。
「喔?你不觉得太快了结她很无趣吗?」神仰首閤眼,长指在椅柄上轻力敲打。
「我想亲手了结他。」正确来说,是艾尔特的所有杀手,思及此,他又露出噬血的笑容。
「焰少,你太急进了。」
「那要等到何时?」虽说他很想一枪毙了艾尔特的人,却不得不听命於神,洛尔斯的所有人,都必须要对神绝对忠诚,不可有半点违逆。
神张开眼睛,把大椅一转,在落地窗前站起来,黑皮鞋踢开地下还沾著血的钢笔,凝视外头一幢幢高耸的商业大楼,点点火光夹著霓虹灯在闪动跳跃,暗灰的双眸泛著笑意,薄唇勾起一抹笑,像平常一样看似尔雅温文的帅气样子,这一刻竟有丝诡谲。
艾尔特的婺吗?他深吸气,回忆著不久前她留下的清爽气味。
「焰少,艾尔特离我们愈来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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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软件?婺再次越过私人权限,入侵洛尔斯的主电脑,在资料库中翻查,不但没什麽防御软件,连所谓的批准开发文件档也消失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