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到祁王府,有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
这一路走去,都被慕寂梵铺上了红毯,还有专门的人在道路的两旁撒着玫瑰花,十分浪漫。
洛宁是看不到这一切的,只能通过柳宁烟和小瑶洛雨的描述来自我想象。
柳宁烟本来就是慕寂梵的人,但不知道小瑶和洛雨是不是也被慕寂梵收买了,这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地诉说着慕寂梵的好处,简直将他夸赞成了一个只应天上有的绝世好男人。
虽然洛宁觉得她们说的有些夸张了,但不得不说,慕寂梵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对于嫁给他,洛宁并无多少排斥。
忽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轿夫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所以因为惯性的缘故,洛宁的脑袋直接撞在的轿子的边框上,连脑袋上的凤冠都有些歪了。
柳宁烟听到轿子里的声音,急忙询问道:“王妃,您有没有事?”
因为之前皇上就已经册封洛宁为祁王妃,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有诏书的缘故,所以大家都把对洛宁的称呼换成了“王妃”。
“无碍。”洛宁淡淡地说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有几个外表看起来很粗狂的人将路堵住了,非逼着王爷给喜钱。但王爷似乎并不愿意给。”小瑶嘟着嘴,小声抱怨道:“王爷为了筹办这个婚礼,已经消耗了那么多金钱了,也不至于心疼这几个小钱吧?这要是误了吉时该如何是好?”
听到小瑶的话,洛宁无奈地笑了笑。小瑶到底还是天真,并未见识过人性的险恶。
她淡淡地说道:“这几个人,恐怕不是一般的混混,应该是有人特意派来的。”
“王妃的意思是……”
“洛雨,你的轻功最好,现在立刻去祁王府,看看手底下的人都部署好没有,我担心洛杰借此机会将他的人安插到王府里。lt;gt;”
洛宁的话说完,洛雨并未行动,只是轻笑着说道:“王妃放心好了,王爷一早就料到迎亲路上不太平,所以一早就在府内做好了部署,怕的就是那些人不去呢。”
“也是。”洛宁苦笑着摇了摇头。
慕寂梵心思如此缜密,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不过在听了洛雨的话以后,洛宁最后的担忧也没有了,干脆靠在轿子上小憩起来。
等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养精蓄锐,无论如何都不能拖后腿。
穿着一袭红衣的慕寂梵,冷眼看着那几个挡住他去路的人,勾了勾唇角,冷笑着说道:“你们还不走吗?”
“王爷,我刚才也说了,我们哥几个本来就是来讨喜钱的。”
领头的汉子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虽然说着贪财的话,但眼里却一片清明,清明到只透露着一个讯息,那就是杀。
“要钱是吗?”慕寂梵轻轻点头,将自己修长的手伸到后方,赵信会意,立刻将几枚铜钱放到了慕寂梵的手上。
“五个人,五枚铜钱,足够了。”慕寂梵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铜钱,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格外邪肆。
领头那人冷笑着说道:“王爷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竟然想用一枚铜钱就打发我们哥几个?如果这样的话,王爷就不要怪我们不客……”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领头的络腮胡子就一脸惊恐地看着慕寂梵,他的喉咙上还插着一枚铜钱,有鲜血pēn_shè而出,全部落在了红毯上。lt;gt;
和他同样遭遇的,还有他的另外四个同伴。
“呀!”小瑶在看到这一幕以后,惊叫一声,焦急地说道:“小姐,王爷竟然将那几个人全部杀死了!这新婚之日,是不能见血的,否则……”
“成亲本就是喜事,自然要用红色来渲染,恰好人的鲜血,是最纯粹的红色。王爷是在预示着,我们的婚姻,十分纯粹。”
“看来王妃和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能将这种事情说的有理有据还满不在乎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柳宁烟抖了抖身子,虽然语气听起来有些惊恐,但表情看上去却喜笑颜开。
也只有洛宁这种狂妄到了极致的人,才能配得上他们猖狂又冷酷的王爷。
他们真是天作之合。
慕寂梵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无具姿态不雅的尸体,就骑着马从上面压了过去。
后面的部队自然会跟着慕寂梵的路线走,所以当长长的迎新队伍走完这一段路以后,两旁的围观人才发现,那五具尸体已经被马蹄和人的脚踩得千疮百孔,看上去格外渗人。
至此,祁王慕寂梵的心狠手辣,又出了新高度。
当轿子到了祁王府正门前时,鼓乐停止,鞭炮齐放,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洛宁被小瑶和柳宁烟搀扶着下了喜轿,踩着小碎步到了门前,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清晰的喊声:“吉时到,打开四方门,迎新人入府……”
喊声落下,接踵而来的鼓乐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人群开始沸腾不已,而铺天盖地撒出地铜钱更是让气氛升上另一个顶峰。lt;gt;
踢轿门、踏瓦片,洛宁接过慕寂梵递上的红绸,由他引领,踩着红地毡走过无数的台阶,迈过祁王府高过人膝的门槛,来到正殿前。
已经被镶金嵌玉、珠光灿灿的华丽凤冠压个半死的洛宁,咬牙拜过堂后,随着司仪一声:“送入洞房……”才被送进喜房内,又一番撒五谷之礼后,终于得以坐上喜床,开始了枯燥地“坐时辰”。
新郎慕寂梵自然是被顾客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