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厚礼──”刘楚玉将礼物交给身後的内侍,端起酒杯,眼睛看向刘子业同项时月,被衣袖挡住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台之上,刘子业和项时月正打开了刘楚玉送来的盒子,只见里面只躺着一个样式普通,玉质温润,却称不上多珍贵的白玉镯子,然而,刘子业的眼中却不由地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特别的玉镯...”项时月拿起镯子,有些敷衍地感慨了一句。不太理解:身为会稽长公主的刘楚玉怎麽拿得出这些寒碜的礼物,虽然自己并不稀罕她的礼物...
“来,孤帮你带上──”刘子业则比较欣喜,他一手拿起了手镯,一手牵过项时月的手,准备将镯子戴到项时月的手上。
“陛下──”项时月想要推辞,可一看刘子业期待的神色,还是勉为其难地戴上了,想着大不了一会将它取下来就好。
刘楚玉将两人的动作收於眼底,虽然有些可惜了那只玉镯,却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玉镯是刘楚玉及笄那年刘子业送她的,那年刘子业不过是个空有身份,并不受宠的太子,他也送不了她太过珍贵的礼物...
刘楚玉送这个镯子给项时月,一来向刘子业表明了自己已经‘接纳’了项时月,以消解两日前几日的争执...二来这个镯子朴素,想来不会引起项时月的疑心,让她察觉到自己在上面做了手脚...
过了好一阵,众人的贺礼终於一一送完了,然後伴着乐声阵阵,一蓝衣女子旋转着身子,舞进了众人的视线。
女子足尖曼点,她旋进旋退,忽焉矫如游龙,忽焉翩若惊鸿;应和着舒缓的乐声,玉臂曳动,舞袖翻飞。
在女子放缓动作的空档,刘楚玉看清了她的容颜,j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是张毫无特色的脸。
这样也能吸引刘子业?刘楚玉满含怀疑地看向对面的路浣英,路浣英却自信地将目光一斜,示意她看刘子业。
果然,刘子业一手还搂着项时月,目光却一直追随中席中央起舞的女子,那神色,竟像是看得有些痴了。
难道男人的眼光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刘楚玉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何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觉得那女子长相可算出众?”
“跟g中各色粉黛比起来,也就勉强算个清秀可人吧。”
何戢顺着刘楚玉的目光看去,而後淡淡地回了一句。在他看来那女子确实算不得明艳动人,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刚才瞥见那女子浅然一笑,恍惚间只觉──那神韵竟和刘楚玉有些相似。
“赏──”
一曲终了,刘子业拍手满意地赞叹了一声,然後对着身边的内侍耳语了几句,那内侍便疾步下来,领着跳舞的女子下去了。
看来刘子业对那女子竟是有些兴趣的,那接下来,就是对付项时月了。刘楚玉凝眸,看着项时月盈盈起身,似乎预见到了她一会祈福时,‘不小心’跌落水中的样子。
“啊──”
刚走出两步的项时月似乎被什麽东西绊倒了,一下子朝着桌案处摔去,她眼疾手快地用手撑着桌案,人倒是站稳了,一旁的酒水却撒到了她的衣衫之上。
“怎麽这麽不小心?”刘子业蹙眉,担心地看向她的肚子。
“臣妾失仪了。”项时月回以刘子业一个安抚的笑,而後又惊讶地看向自己被酒水打污的衣服,“陛下──,这衣服脏了,臣妾恐怕这样去祈福,会亵渎了神灵,不如陛下让臣妾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去吧──”刘子业挥了挥手。
项时月得了令便立即回g去换衣去了。她这一去,过了许久才回来,而且,她回来後并没先回席位之上,向刘子业请示,反是直接朝着湖中的观月台走去...
观月台是平日里用於祈福之用的,今日项时月要趁着生辰为府中胎儿祈福,g人早在台中央摆好了桌案,上面放着酒脯、瓜果,还有乞求男婴所用的萱草...
夜色暗沈,御花园内虽有明灯万盏,但朝向湖边处灯火就渐渐稀疏了,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刘楚玉只能隐约见着项时月独自走上了走上观月台,走到了桌案前,似乎拿起了桌案上的某样东西...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项时月慌乱地朝着一旁闪躲,腿被观月台的护栏绊住,而後整个人‘扑通──’一声坠入了湖中。
“丽贵嫔落水了──”
宴席这边不知谁喊了一声,席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