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张大木床,一个用三块砖头摞起来的简单火灶,一个大水缸,还靠窗悬着一个发黑的竹竿,大概是用来晾衣服的。
黄千桦把老太放在安瑜已经简单收拾好的床:“这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安瑜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呵呵,以前老太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连灯都没有,一个瞎眼的老太太,不需要光明。”
黄千桦吞咽的看了一眼老太,真的没有办法去想像一个瞎眼的老太,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几十年,活了九十多岁,对她来说是不是一种折磨呢?
“怎么了?吓到了?是不是后悔了?”安瑜轻轻擂了一拳黄千桦,开玩笑的说。这话她说的言不由衷,她也怕黄千桦真的后悔了,然后受不了苦逃掉了。毕竟,对一个生长在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家庭里的大小姐来说,这样的反差确实会叫她大为震惊不能接受吧。
这样的反差,确实叫黄千桦吓了很大一跳,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有人生存着,卑微的像在角落里的蟑螂,见不得光似的;不过,她没有打算被吓走,只是一时有点消化不了,有些痴愣的摇摇头:“唔,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嗯,这么久了,我们要住的话得重新全部都收拾一遍,包括还得修捡一下屋顶上的瓦。不然,要是下起雨来,我们就得成落汤鸡了。”说着,安瑜伸手把悬在窗边的晾衣服的竹竿绳子一扯,那棵黑黑的竹竿就叭的一响掉了下来,把黄千桦吓了一跳;“你照看着老太,我到村上去找人来帮忙,我们自己可忙不过来。”
黄千桦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这些事自己还真干不来,哪怕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娇小姐,到这个时候也不能不认了。
不久,安瑜果然叫了不少人村上的人来,大家伙一起动手,把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个清楚,就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没有遗漏。还有不少人围着老太说话,表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都以为她离开了之后早就已经死在外面了,真是没想到还会回到这里来。许多人表示愿意出人出力,照顾老太起居上的一些体力活,但还是如以前一样是没有人愿意让老太上自己家里去住的。更何况现在还有安瑜和黄千桦在,他们就更不会开这样的口了。
安瑜则上镇里购买了煤气,饮水机,甚至还有床铺,把老太和她及黄千桦的床都换了新的,这房子就除了屋子外,里头的东西就全部都换了新,也有人替她们接上了电。忙活了很久,大概把要弄的都弄好了,这班人才陆陆续续离开。
“用帘子隔开,以后老太就住里面,我们就睡外面,怎么样?”屋子是直通间,不分厅卧,起启饮食都只在这一屋子里,安瑜就用帘子隔了一下,让老太安排睡里面,她和黄千桦的床就搁在外面。
“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黄千桦脸上尽是潸然的表情,看得出要她消化这样的反差难度不小。
安瑜看出来她心里觉得苦了,把她拉到门口,小声的说:“落叶归根吧。老太,时间不多了,她清醒的时候总是说太爷来接她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很相爱的,只可惜太爷比她早了几十年,她一定很想他。”
黄千桦看回屋里,老太呆呆的坐在床上,佝偻瘦小,时间夺去了她所有的东西,她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安瑜抚着她的脸:“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从家里跑出来没想到会沦落到这样子吧?给老太点时间,等她百年之后,我们就去你想去的地方。”
“没事,我都可以接受。”重生,就是任何随机的新开始,黄千桦这样告诉自己,不管牢笼之外是什么,重新去接受和认知很重要;她也必须在新的生活里树立新的人生观。
“爷爷很奇怪。”陆千扬坐在景颐的房间里,现在她住在景颐家里,该监视的人一样还在监视,该打报告的人一样打报告,但是没有人来打扰她们,没有人勒令她们分开不准见面;她们曾经担心过的来自黄家的压力,似乎只是她们想象出来的东西,自己吓自己罢了。
“怎么说?”景颐挂好她的毛巾,走过来坐到她边上。
“爷爷当着我的面叫姑姑有需要的时候就按自己的想法接济千桦;却又令二叔负责出动人力去大力寻找,甚至他自己都动了身到处去找。他把我和姑姑叫进房去,却不停的说起风了;真不知道他话里的含义是什么。”陆千扬想想这些天黄家的动向就觉得纳闷;“还有,我们这样子已经是明目招彰的在一起了,黄家以前也会施压,但现在为什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不想回黄家,他就让我去影楼去,我现在还住你家里,他也什么都没说。家里怎么对我都没所谓,这样不明不白的才叫我不安生。”
“黄家就是这样,他们向来都是面上一套,背里一套,你应该早点习惯才对。”景颐一点也不撒谎,她在任上,这些事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老爷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太远的,我们也没办法想了,倒不如过好现在吧。我啊,现在觉得什么都不如你来得重要,是不是清官,是不是傀儡都无所谓了。很多事,我一个人是无法扭转乾坤的,更何况我还是被捆绑上架的皮面。倒不如想得简单些,他们的掌握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好,黄家对有来去市的贡献也确实不小,拉动经济,各种工程、设施只要他们林涉及到的也都做得极好。这样的话,到底谁是这个城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