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了?”琴琬讽刺道。
琴明柔叹气,“现在,臣妇越来越相信因果报应了。”
这话不知是说的纪氏一家,还是说的以后的自己。
琴琬温吞吞地喝了两口茶。
琴明柔心里着急,嘴里却不敢催促。
她的事,公爹和婆婆都知道,她原本是想自己私下找琴琬解决的,可又担心圣上那边查出什么,直接对俞府动手。她对俞府的人,包括俞沛都没有感情,可过继的儿子在她名下养了那么久,她是真的有感情。更何况,若是没有过继这个孩子,这件事也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琴琬转着手里的茶杯,“你是担心被玄机子牵连?”
琴明柔紧张地抓着椅子扶手,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县主果然聪明,还是猜到了。”
“不是章睿舜就是玄机子,你的靠山只会是他们中的一个。”以琴明柔的性子,要选就选最好的,章睿舜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新帝,按理说她应该选章睿舜的,可奈何那时琴明月是太子妃,她要是选了章睿舜,不就是站在琴明月这边了?
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琴明柔要对付的就是琴明月,怎么会帮她做嫁衣?
所以,不管玄机子是单纯地对付章睿舜也好,还是要颠覆龙都的朝纲也好,琴明柔选择了玄机子。
在她看来,龙都是谁的都无所谓,只要能把琴明月从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谁当皇帝都一样。
琴明月不是想着后位吗?
不是想高高在上吗?
她倒要看看琴明月最后是傲视群雄,还是卑贱地在最底层。
揣着这样的心思,在玄机子的人找上她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跟着了玄机子。虽然她也不知道玄机子看上了她哪一点,居然拉她合作,可她相信玄机子是聪明的,既然愿意拉上她,肯定就是认为她有价值。
哪怕这个价值是因为琴琬!
所以玄机子要她去游说的时候,琴明柔没一点犹豫地去了,只不过,与琴琬的同盟结得容易,散得也迅速。
“其实,这次是你着急了,”琴琬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皇帝伯伯没有对俞大人做什么,说明你是安全的,你相公现在也入仕了,你要操心的是如何帮着他铺路,让仕途更顺利,而不是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皇帝伯伯是在清查章睿舜和玄机子的余党,没查到你的头上,你担心什么。”
“现在是没查到,可是万一……”琴明柔是要逼琴琬表态了。
琴琬自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好心的人,这辈子琴明柔是没做多少针对她的事,可前世她的死,多少有琴明柔的推波助澜吧?
“县主,当初我们也结盟过,臣妇是比不了你金贵,臣妇也清楚这事说出去,对您一点影响也没有,圣上那么维护您,这事最后也会不了了之。可县主,您也知道,发生了的事,总会有那么点蛛丝马迹,有心的人去查,也能查出点什么,虽然动不了县主的根本,却也会让圣上对县主的‘忠心’有了猜疑,对县主始终是不好的。”
“你这是威胁本县主了?”琴琬只觉得好笑。
“县主,臣妇只是想自保。”琴明柔也说得干脆。
“本县主从来就不是好心的人,不管和你结盟,还是反目,你的生死都与本县主无关。不过你也说的不错,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县主给你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