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力气,比赛跑。等风筝飞稳了,我们就把它们捆在两棵树上。我带小孩到小店去买了两个小孩放的风筝,这回两个家伙就有事做了,拽着风筝东奔西突地来回飞跑,把小脸跑得红通通的,头发也湿湿地贴在额头上、脖子上。
“你经常带小孩出去玩吗?”坐在树底下绿茵中的岚抬头问我。
“是啊,上小学前我几乎每周都带她出去。”
“跟你先生一起吗?”
“大多时候就我带她。”
“我们出去得也挺多的,不过都是一家三口去。”
“这样好。”
“是啊,呵呵,没那么累。”
“对。你儿子很大方有礼。”
“呵呵,你女儿也一样啊,很活泼开朗。”她把笑脸转向我:“不像你。”
“是啊,我最高兴的就是这点。”这是我的人生目标之一。
放罢风筝,我们便去滑草,然后钓虾,再把虾烤了当午餐。
我女儿胆子大,从高高的山坡上往下冲的滑草项目,她四岁就开始玩。岚的儿子第一次面对这么高这么陡的草坡,初时有点怯意,见我女儿玩过两次后也禁不住要滑了,这一滑不得了,他找到了“飞的感觉”,两个人便又乐呵呵忙不赢地滑,直到“感觉不会走路了,好像整个人在冲啊飞啊,一直冲,一直飞……”才停下来。
钓虾是两个小孩最喜欢的,两人都有经验,我们租了两套钓竿,让他们在坐了长长一溜垂钓者的垂钓区坐下,他们承诺,要在这一个小时里为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我和岚走到湖边,随便找了张石凳坐下来。
“你精神比上周好呀。”岚望着我,今天她把长发扎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用一条碎花布条子束着,少了几分迷蒙,多了几分清爽。
“恢复中嘛,一天比一天好呢。你今天很漂亮。”
“是吗?呵呵,年轻的时候回头率还是比较高吧,现在老了。”她笑起来,是那种露出八颗牙齿的最美的笑。
“现在估计也不少。”
“呵呵呵,别笑话我了,我现在真像一个笑话呢。”
“她还是不冷不热?你还没搞清楚?”
“算了,管她呢,呵呵,得过且过呗。”
“她热的时候表现如何?你热的时候呢?”我突然好奇起来。
“没什么表现呀,就那样嘛。”岚有点不好意思。
“把电脑抱起来?在屏幕上亲几口?”
“喂,打死你!你胡说!”岚叫起来。
“你不说嘛,我只好想象啰,写文章的人想象力丰富啊。”我不禁哈哈大笑。
“坏蛋!”岚也忍不住笑。
“说嘛,她如何对你好?你如何对她好?”
“她也没怎么对我呀,就是聊天呗,像我们俩聊天一样,然后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呢,呵呵,就是想她呀,没了。”岚不肯再深入了,那大家闺秀的温柔样儿越发小家碧玉起来,这种羞涩和含蓄恰是上次我没发现的。
“小女人。”我冲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嘛?我可是历来被评为大方优雅的哟。”岚笑着,确实是大方优雅的笑。
“我是说,你这个样子很像贤妻良母。”
“别笑话我了,现在我做得最差的就是这个。”
“不能这么说啦。至少你孩子成长得非常好,你先生也事事顺利,这肯定有你的功劳啊。”
“呵呵。”
“你们一家,人家看上去都挺羡慕的吧?”
“呵呵,是啊。其实刚结婚的时候我们还算好的,那时候我也不十分排斥他。生了孩子以后公公婆婆过来一起住,那时候房子小,我们干什么说什么他们都听到,就只好回避了。呵呵,慢慢就没感觉了。公公婆婆走了以后,我也辞了职,就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呵呵。然后就无聊,到网上闲逛,就遇到她。”岚牵动嘴角笑了笑,神色黯淡下来。
“一开始像上了天堂,后来就下了地狱,我经常会一边抱着老公□□一边流眼泪……”她转眼向着满湖潋滟的春水,自嘲地撇了撇嘴,嘴角像被风吹皱了似的形成一个苦涩的漩涡,“真想回到一年前,那时候生活那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要太自责。”我凝视着她迷蒙的双眼,“不是你的错,天性使然。”
“呵呵,我生就了不男不女的神经样子。”岚低下头抿了抿嘴,把手上绞了半天的柳条扔到水里。随后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嘿,你呢?你干嘛要进网站的?你看上去也好好的呀?”
“困惑。”
“困惑什么?”
“跟你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是什么,怎么办。”
“呵呵呵,找到答案了吗?”
“不知道。”
5野餐、旋转风车、肥皂泡、刺猬
“妈妈——”传来了两个稚嫩脆响的声音。
“快来看看,我们钓了一大把虾!”我们走近后女儿兴奋地叫。
“我们要烤虾啦,我饿坏啦!”岚的儿子朝我们挤眉弄眼。
这两个小家伙还挺厉害的,居然钓了满满一小桶的虾子,可能是饲料喂养的原因,这些虾并不大爱跳动,就爬在彼此的身上,温和地舞动几下触须,淡青的很有肉感的身子徐徐蠕动,也不太机灵。
我让女儿去还钓竿,再带过来一套整虾工具,我们在清水下把虾子冲干净后,四人便兴冲冲转到一侧的石桌子旁,用剪刀把虾子的钳子、触须剪掉,然后用竹签把一只只虾子串起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