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为国号,追封元亲王妃陆雪菡为明德皇后,同时封乾王为乾亲王,封嫡长子南赫麟为太子,嫡长女南赫麒雅为长公主。
此外,新皇还大赦天下,免税一年,深得民心。百姓称其为:明帝。
十二月初九,太后齐霜下葬于皇陵。
旁人皆以为太后是与前前任皇帝南赫允合葬,实则,齐霜安详地躺进了长元公主南赫圣熙的陵墓。
墓碑前,郁风影把太后讲诉给她和青染听的故事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兀笙。
十七岁以后的长元公主,不是真正的长元公主,而是一抹来自未知异世的魂魄。长元公主终生未嫁,只爱齐霜一人。而兀笙,是她们两人爱情的结晶。
兀笙的体内有长元公主的精血,但孕育兀笙的,是齐霜。兀笙出生在长元公主的封地。
齐霜随长元公主回封地,可她的身份毕竟是当朝皇后。为了掩人耳目,长元甚至对外制造了自己怀有身孕的假象。
很长一段时间里,长元公主和皇后二人深居简出。
女儿出世后,长元以私生子的名义,请求皇帝,也就是她的胞兄南赫允,在她给孩子拟写的身份证明手札上盖下了玉玺。
孩子足月,外族来犯。
那时,长元公主在边境抵御外侮,历经无数次生死一线,才换来三国二十年互不侵犯的和平协定。祸福相倚,长元公主完成了安邦定国的使命,自己的身体却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齐霜在带着孩子赶去见长元公主最后一面的路上,孩子被不明蒙面人抢走。
“抢走我的人,应该就是更名换姓后的炎霄子了。”兀笙磕了三个响头后,声泪俱下,“母亲,娘亲,女儿不孝。”
“风儿,太后说她的心口血唤醒了你,也唤醒了长元公主沉睡已久的魂灵。她让我们不必内疚,因为她不是死亡,而是去向往生。”
“玉坠一直在发光,她定能带着母亲的魂魄与娘亲重逢。”
“生同衾,死同穴。”郁风影也磕了头,拉住兀笙的手,“她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再次相遇相爱的,我相信这是上天的旨意。她们和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幸福。”
祭奠完长辈,兀笙把自己关进了冰冻的密室。
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他就那么静静地趴在冰棺旁边,看着陆雪菡,甜蜜而哀伤地回忆着她的一颦一笑。
第二天,青染和郁风影陪同兀笙,将陆雪菡葬在了城西还未复苏的青山绿水间。
那里,是他们曾说过要共度余生的地方,也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朝堂之上,新皇封闫浪为从一品大将,手握十万大军兵权,年后启程,驻守炙兖国与菩桑国边境。封萧义昆为正一品大将,同样手握十万大军兵权,驻守炙兖国与腾南郡边境。
新皇遣散了南赫铭的后宫妃嫔,有少许忠贞不二愿为其陪葬的,也允了。
小桐是义女,新皇封其为梧桐郡主,准许她继续留在影云门拜师学艺,只需每年记得回京城两次,与家人团聚,也学好宫中礼仪。
当皇帝是万不得已,可既然当了,理应给青染和郁风影一个名份。然而事与愿违,令兀笙苦不堪言的是,青染和郁风影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拒绝成为皇帝的后宫女人。
兀笙给玉儿起名为南赫焰,先斩后奏地向世人公布了他是炙兖国的三皇子,其母亲为江湖中人。
某日,御书房内。
“大师姐和筠姐姐来信了,过两日便到桐城琉璃宫。风儿,我想回去看看。”
“近来江湖上的风波基本平息,小桐随从邑走了,落夕也已回了云岐山。笙儿,影云门那边还有大事未定,需要我这个门主处理。”
“你们都要走?”兀笙极不淡定地来回盯着两个女子,“这个位子,是你们要我坐的,现在我当了皇帝,你们却一个个的都要舍我而去。好啊,你们想走就走吧,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我为何要一次次死缠烂打!”
“风儿,我和青姐姐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们虽不入宫,但并非舍弃你,所以你也别置气了。”
“那好,我不要皇位,反正天下太平,能做的我都做了。从今往后,我们……”
“一国之君岂可儿戏!”青染恨铁不成钢,隔空从桌案上取出火鹜剑划破手指,将血液抹在利剑上,“你给我听清楚,有生之年,我青染绝不涉足明帝后宫,也绝不改嫁他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火鹜剑为证,歃血为誓!”
“师叔……”兀笙弱弱地唤道。
“话已至此,你想如何便如何吧。”青染把火鹜剑抛给兀笙,转身离去。
“我们一直都在。”郁风影上前抱住兀笙,“师姐她们还没见过玉儿,我带他离开几日,等你来接我们。”
“嗯。”除了同意,还能有别的意见?
太后和陆雪菡的过世,在兀笙的内心深处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他开始患得患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怒哀乐,开始发脾气。
他不是圣人,他也想做回自己,做回一个可以怯懦,可以退缩的平凡女子。
故而,兀笙嫉妒南赫尹。
为了让自己心理能平衡一些,兀笙装病,迫使南赫尹不能推辞朝政,并且暗中派十六煞去封地把乾亲王的王妃和两个孩子接来了京城。
“南赫笙,你太过分了!”见了妻儿后,乾亲王南赫尹余怒未消地闯进皇帝寝宫。
“皇,皇兄,你来了。”兀笙拿着酒壶醉醺醺地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