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自责!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爱我吗?”江夏微微眯着眼睛,唇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因为你爱我,所以你不想再看见我?因为你爱我,所以你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纪语桐无话可答,眼里泪水却是连绵不绝。
江夏走进她,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悲伤:“为什么我给了你长达十年的时间,你不那么做?为什么我准备争取了,你又不能接受?为什么等我死过一次,你又要再回来?”
“江夏。。。”纪语桐哭得喘不过气来,伸出手轻轻勾住了她的脖子,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间。
或许是肌肤上传来的温热的湿意,或许是怀中的人战栗得太厉害,江夏这次并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回应她的拥抱,鼻尖传来的幽幽香味是如此熟悉,然而,她的心却如此疲惫而苍凉。
“语桐,我们结束吧,我已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我很累。”许久,她喃喃的道。
纪语桐心里一震,脸色渐渐转为苍白,片刻,她缓缓的松开江夏,一双泪眼静静的注视着她,脸上浮现起一个奇怪的笑容:“跟林染,会轻松很多吗?”
江夏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是的,会很轻松,会很简单,会很平静,也会。。。快乐,这正是目前我最想要的生活。”
“你决定了?”
“决定了。”
纪语桐看着江夏漠然的眼神,知道她这次说的话,是不会再更改了,她只觉得心里发冷,连血管里的血液一刹那间似乎都被冻结住。
“语桐,我想我不用对你说再见。”江夏轻轻说了这一句,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了身子。
“江夏。。。”
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古怪的喊声,江夏脚步不由得一顿,然后回过头去,却见纪语桐缓缓举起了左手,手腕上那条淡淡的刀痕,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瞬间烙痛了江夏的心。
“你是认为,我不会为你死第二次,是么?”纪语桐的表情异常平静。
江夏脸上瞬间笼罩起一层寒霜:“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威胁不到你了,是么?可是你的电梯密码是我的生日呢。”
“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改。”江夏淡淡的道:“别跟我说爱,现在在我心里,最没意义的最厌恶的最不想听的字眼就是这个。”
“是吗?那这个呢?也是没来得及丢?”纪语桐突然掀开沙发上的一本杂志,将一个漂亮小巧的玻璃瓶托到江夏面前,缓缓道:“还有你叫人偷拍给你的那些相片呢?江夏,你这么爱着我,真可以跟另一个女人简单快乐的生活吗?”
“我说了不要跟我再提爱这个字!”江夏满面煞气,恶狠狠的看着她。
“我就要提!”纪语桐看着她,一张绝美的脸孔因痛苦微微扭曲,整个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我就要提醒你,那个将要跟你一起远走高飞的女人,不是你心爱的,也不是最爱你的,你现在做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江夏咬紧牙,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抢过她手里的玻璃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不要!”随着纪语桐的一声哭喊,客厅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十颗熠熠闪光的钻石也叮叮的滚落在地上。
“你走!”江夏指着大门,怒喝道:“不是不要再面对我这张能让你想到仇恨的脸吗?!不是要跟季未央去美国,从此双宿双飞,再也不要回来吗?!我说了,就当你被劫持的这件事没发生过!你又何必要留下来!”
纪语桐痴痴的看着地面,然后慢慢的蹲□去,双手将玻璃扫到一起,然后如珍宝一般放在掌心里,一滴殷红的鲜血忽然从指尖渗了出来。江夏分明看见,脸色一变,也跟着蹲下来,迅速的握紧了她的手,将那些碎片甩掉,怒道:“你疯了吗?!”
纪语桐低垂着头不作声,好一会儿,才抬起一双模糊的泪眼看着她,呜咽着道。“江夏,不要离开我,十年前,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我。。。我真的再也承受不起第二个十年。。。”
江夏目光一扫,又看见她腕上的伤痕,心仿佛被刀割过一般,剧烈的疼痛,过了好久,才艰难的道:“语桐,我们带给彼此的,只有伤害,只有痛苦。。。”
“不,我们曾有过最快乐幸福的时光!”纪语桐反手握紧她的手,急切的道:“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江夏,我们可以的!”
“可是心里的阴霾已经存在了,不是吗?”江夏轻声道。
纪语桐呆呆的看着她,手慢慢松开。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偌大的客厅里却是一片静默。
良久,纪语桐脸上浮现起一抹凄然的笑容:“夏,对不起,有几件事情,我一直想向你道歉。”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永远都无法弥补。”江夏闭了闭眼睛,涩声道。
“我犯的最大的错误,不是没忠于自己的心。而是,把你所做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纪语桐不理会她的话,径直说了下去:“自你受伤后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不能把你所为我做的一切,都当成是在为你父亲赎罪,我十六岁生日时,你救了我,后来一直保护我的安全,供我读书,送我出国,在物质上和精神上支撑我,这一切,都源于你的良知,还有你对我的爱,这些事情,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