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这支歌,奈何他当时听不懂越语,回头请人用楚语译出才明白了越女的心意,后来便将她带了回去......
长公主凝载舞的郑媱,似已恍然出神、魂飞天外:想靠近他又羞涩不敢,心绪乱如蚕缫丝,百转千回,险些错过,那是个宛如玉树、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立在灯火阑珊里,蓦然回首来寻觅......惊喜,她痴痴地把手交给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从此,为情扑火终不悔.......
歌声低缓处如澧水长流,细微处如丝线缠绕;透着低低的沙哑,歌罢似仍残留着娓娓绕梁余音。眼前的女人一颦一笑,一顾一盼,将一个情窦初开的越女深沉真挚的爱恋表现得维妙维肖。
啪啪啪——长公主拊掌的举止出乎郑媱的意料,郑媱讷住,收回最后一个动作起身站立,恭敬地看向长公主,长公主从榻上起来,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她执起了她的手,对她说:“玉鸾,以后,无论什么时辰、在什么场合,你也能跟你刚才那样表现的话,你就成功了一半。”
“一半?”郑媱疑惑道:“那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长公主瘆瘆地笑:“那就是,无论什么时辰,在什么场合,出现个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过去,你都能在最短的时辰内让他的目光为你停留.......学了这么久了,舞也学得差不多了,明日,该换一种东西学学了......”
长公主越过她道:“明日本宫就让你见一个男人......”顿了片刻,长公主又说:“试一试......”欲走,忽如枝头焦干枯萎而坠的梧桐叶,嚓得一声砸在地上,叶的经脉俱裂。
“贵主——”殿中人齐齐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奔过去扶起晕厥倒地的长公主。
“贵主——”
“贵主——”“贵主——”
翠茵不断掐着长公主的人中,急急喝道:“来人!请董大夫!快去请董大夫来——”
......
董大夫出身杏林世家,医术高超,一直为长公主府所用。董大夫拧着眉心,忧心忡忡道:“贵主近日操劳过度,气阴亏耗、忧思萦积,引得旧疾复发。”
“可有法子医治?”
董大夫叹气:“经年阴虚火旺的肺痨,无法根治了。鄙人无能,也只能为贵主开些滋阴清火、温脾补肾的药慢慢疗养了......”
郑媱坐在床边,默默听完翠茵与董大夫的对话后,意外得很,此前长公主讲话硬朗,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咳嗽,完全看不出来她是有经年肺痨的人。
此刻,眼前躺在床上的老妇人面色苍白,虚汗涔涔,唇绛尽成乌,郑媱伸手去揩长公主额前鼻端的汗珠,忽然被长公主抓了手,长公主将她的手攥得那样紧,似在不停地梦呓:“晟哥儿......晟哥儿......”
“贵主......”
“贵主......”
“晟哥儿......”
“贵主......”郑媱的手已被她攥出了几条淤痕来,见长公主梦呓的模样十分痛苦,便想着要去唤醒她,又伸了另一只手去摇晃她,谁知长公主忽然揽住了她,细纹横生的眼角缓缓淌出一两滴泪来:“晟哥儿......原谅我,别恨我......”
“别恨我......别恨我......别恨我......”
“贵主,您醒一醒。”
郑媱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郑媱回首一看,竟是那日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便是阿嫦,阿嫦掰开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很快又将阿嫦的手握住,似乎感受到不是那双稚嫩的手,又松开了去寻觅之前那双稚嫩许多的手。
阿嫦对郑媱道:“好孩子,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瑛儿......”阿嫦像一个乳娘,温柔地呼唤着长公主的小字,长公主仍在梦呓。
阿嫦怜爱地抚摸着她生了少许华发的鬓角,道:“放下吧,晟哥儿早原谅你了。”
“不——”长公主好像沉溺在梦境中无法转醒一般,已挣扎得泪流满面,“他没有原谅我,他还在怪我,怪我当初遗弃了他......他在怪我,在怪我.......”说得太急,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三声咳嗽就咳得满脸通红,喷出一口血来。
阿嫦心疼地将她的头抱在怀中,像她的母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