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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阿朗咽得咕咚咕咚响,他都觉得有点渴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咽下一口口水,他咕哝了句:“生了孩子,又在哺乳期,还这么小……”
郑媱脸一红,抱着阿朗拔腿跑进屋去了。
他转过脸来,出神地看着她刚刚吃过的碗。
“娘~”“娘~”“娘~”
柔嘉和燕绥一到晚上就容易想娘,这又想娘了,伤心地哇哇嚎啕。
公孙灏把她们一左一右地揽在怀里,怎么哄都哄不住,听到她们俩哭他自己都想哭了。她真是心狠,她的女儿她都不想念么?哭得他心烦意乱,终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提高了声音喝了一句:“别哭了!”两个女儿被恐吓住了,再也不敢放声哭了,只仰着小脸望着他,低声地一抽一泣。
春溪听到声音匆匆赶过来:“陛下?”
“无事,”他头疼道,“朕心里就是太乱了,一时冲动,声音大了些。”
春溪走过去道:“要不,奴婢来哄吧。”
他摇头:“不用,你下去吧。”
春溪便退下,仍不大放心,走得很慢,听到他又开始温声细语地哄她们:“燕绥,柔嘉,父皇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春溪笑笑,陛下还真是疼爱她们,这俩小公主也是把他折磨得够呛,算是替她们的母亲出了一口气了。
终于把她们俩哄睡着,黄昏的时候朝臣递上来一堆折子,他现在得去及时地处理了,走到门槛时发现自己的外裳忘记拿了,就喊春溪,春溪先去给他拿外裳,出来的时候发现卫韵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门口跟他讲话,春溪就先拿着衣裳屏退到帘后偷听。
“妾听说有人揭了皇榜提供郑娘子的下落了,陛下快去接郑娘子回来吧,郑娘子一个人流落在外,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也不知郑娘子有没有看见陛下派人张贴的皇榜……小公主们还这么小,怎么离得了亲娘?妾每次听到小公主们哭着喊娘的时候,心里就一酸。”
听到她提女儿们,他叹了口气,想到郑媱看见了皇榜、知道了他在找她不愿意回来,丢下两个女儿,不由怄火道:“她就是太任性了,有什么误会和委屈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肯找朕当面说清楚,最后不计后果地逃避……从前是,现在也是……”
“陛下的意思,郑娘子故意避着陛下自己不肯回来?”卫韵道,“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自己不肯回来,那她一定有什么苦衷。她不想让陛下知道,也许就像陛下说的那样,受了什么委屈,宁愿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不想让陛下跟着她一起难过。”
公孙灏沉默着没有说话,眼底的玄色饱涨。
“妾当初和她一起关在狱中的时候,公孙戾来见她,”卫韵嗓音渐渐低哑,“她当时还怀着身孕,公孙戾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她,逼迫她跪下来求他,她不肯,他就打得她背部渗出血来,染红了衣裳……”
“鞭打?”公孙灏紧紧攥着十指,听她说鞭打,仿佛谁拿着一鞭子抽在了自己心上,瞪着她咬牙吼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朕?”
卫韵泣不成声:“妾怕陛下难过,郑娘子肯定不想让陛下知道的,她也怕陛下难过……妾当时就在对面的牢房里看着,无能为力……公孙戾之后就说要毁了她的清白……”
公孙灏听后脑袋一胀:“你说什么???”
“公孙戾不仅说要毁了她的清白,还要逼她跟魏王……之后就命人传魏王入宫并将她给带走了……他们哪里是人,分明是qín_shòu,她还怀着身孕……”卫韵声泪俱下。
公孙灏听后退了几步,险些站立不稳,眼睛愣愣地也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卫韵跪在地上,跟他磕头道:“是妾无用,妾没能照顾好她,也没有办法给陛下传信,让她受了那样的委屈……郑娘子,她深爱着陛下,一定是不希望陛下知道这些难过的……”
公孙灏不知道有多生气,心里那个火压抑着,只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释放,他往前冲了几步,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猛得大喝:“吴顺——传魏王!传魏王!让魏王连夜入宫!”
“陛下深夜急召,不知所为何事?”魏王察出他沉暗的脸色和对自己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心里有些忐忑。
“朕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朕。”
魏王:“臣万万不敢欺君……”
公孙灏睨着他,问:“当初郑媱被困牢狱的时候,公孙戾是不是传了你入宫,安排你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