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应了声,“进。”
盛夏推开了门,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盒子遮到鼻子的部分,盛夏只露了一双眼看他。
沈纪年蓦地停了动作,耳朵边里表哥在调侃他,“听说你和住在你家那位小姑娘关系不一般啊,表姨和和表姨夫知道吗?”
他说:“我不清楚。”目光看着盛夏,微微挑眉,带着问询的意味。
盛夏觉得大概是地暖烧太热,她穿一件薄薄的针织衫都觉得热。脸发烫。
不过最后还是走了进去,把盒子小心放在书桌上,歪着头跟他说:“生日礼物。”不好意思当着别人面送,所以早早搬过来给他。
沈纪年走了过来。
盛夏推了他一下,小声说,“你把衣服穿上。”
电话还没挂,那边表哥还在笑,“你可别欺负人家啊!”
他垂眸看着盛夏,嗓音沉沉说:“不会。”
不舍得。
唇角噙着笑,伸手过去捏了捏盛夏的脸,对着电话听筒说,“先这样吧!定酒店的事你看着办,我这边有事,挂了。”
表哥“哎”了声,“年纪小小就重色轻友,这可不好。”
沈纪年还是果断地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倾身对上她的目光,低声笑道:“害羞了?”
盛夏掐了下他的腰,“去穿衣服啊!”
他低声笑着,披了件衬衣,扣子都没系,弯着腰去拆礼物,盒子是那种木盒子,卯榫结构,拆开后四面能放平。
里面是……一架歼10的模型,混着淡淡的油漆味。
盛夏摸了摸鼻尖,“我自己做的,一些尺寸有偏差,我尽力了。”他是军事迷,但她是军事盲,为了搜集歼10的信息,都费了好大功夫,跟着工作室学了很久才敢下手。本来想做一个小点儿的,但越小越难做。
沈纪年把模型拿在手上端详了会儿,木制的,不算很精致,甚至称不上是模型,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他发现,机翼下刻了两个字母——s.s。
然后蓦地笑了。
“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送的。”
*
生日是在酒店过的,确实来了不少的人,有些盛夏见过,有些盛夏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沈姨有交代还是怎么样,没有人过来问盛夏的身份,见了面只问:“这就是夏夏吧?可真可爱。”
沈姨和沈叔叔在招呼大人,盛夏只跟着沈纪年,跟只小尾巴似的,他走哪她跟哪儿,怕见了不认识的人会尴尬,她很多都不认得脸,在他旁边,他还能帮着介绍一下。
称呼跟着沈纪年喊。
走神的时候,盛夏想,她可真像个小媳妇儿啊!
沈纪年一个表哥过来跟沈纪年说话,盛夏跟着叫了声,“表哥好!”
表哥咧着嘴笑,弯腰凑在她耳边说:“看你这么乖,你俩哪天要是东窗事发了,我会替你们说好话的。”
盛夏心跳都快了一瞬,微微错愕看他。
沈纪年拍了表哥肩膀一下,“你别吓她。”
表哥哈哈大笑。
整个宴席盛夏都处在一种飘飘忽忽的状态,总觉得大家好像都知道了似的。
吃饭的时候,盛夏就坐在沈纪年右手边。
切蛋糕的时候,盛夏那份是沈纪年端过来的。
被姐姐们哄着喝了点儿红酒,因为酒量太浅,趴在厕所里吐,还是沈纪年发现了,拿了水给她漱口,又扯着她去吃了点儿水果压压那股劲。
盛夏心虚得不行。
一直显得很乖巧。
结束回家的时候,沈姨和沈叔叔开车送一位舅姥爷和姨姥爷了。
表哥主动要求开车送沈纪年和盛夏回家。
沈纪年直接拉着盛夏坐在了车后座。
表哥“喂”了声,“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啊!”
沈纪年没理会他,只是问盛夏,“还不舒服吗?”
盛夏脸还是红的,摇了摇头,“没事。”
他说:“不舒服了就趴我腿上睡一会儿,到家再叫你。”
表哥戏很多地接话,“不用在意我,可以当我不存在。”
盛夏还是没敢,摇了摇头,只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眯了会儿,没多久,沈纪年握住了她的手,把她脑袋放在他肩膀上,低声说:“睡吧!”
*
暴露之路并不漫长,盛夏原本还在想,等高考完再考虑怎么和沈姨说。
但百日誓师之后的第一次九校联考成绩出来之后,段一刀先拿这事开了刀。
三月末,春寒料峭。
那会儿是课间操,教室里嗡嗡嗡地谈论着九校联考的成绩。
盛夏一脚踹开教室门的时候,教室顿时安静了,四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唯独沈纪年不为所动,依旧埋头做题,她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不耐烦又委屈地小声说,“老师找!”
他这才抬起头,那双略显冷漠的眼睛里慢慢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