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娃娃脸,bō_bō头,低垂着目光,侧脸安静又温和,像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小妹。然后盛夏忽然抬了头,两个人目光相对,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锋利的冷芒,像刀刃,刺得她一激灵。好半天没缓过来。
刚才盛夏和那个小流氓的对视她也看见了,那一瞬间她身上的戾气是很足的,气势迫人,像是长久在道上混的那类人。
戾气大,但这会儿看,也不盛气凌人,反而很礼貌。
她看不太透,所以挺好奇的。
盛夏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女老板又挑明了些,“我是说,和男朋友一起住,第一次?”
盛夏这下明白了,连带着她第一句话的意思她也明白了,舌头顶了下腮帮子,点点头,“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她冲对方点了点头,把一袋冰拿去给童言他们,抱着另一袋回了房间。
耽误了一会儿,怕沈纪年真的出来找,走路很快。
推门的时候有些急,他靠在床头,视线投过来,眉目一凛,“怎么了?”
盛夏摇摇头,语气很软,“没事,怕你出来找。”她把冰块拿给他,“敷一下吧!”指了指他的脸,嘴角被乔堃打肿了,明天要是被沈姨看见,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口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
他接了过来,却拉住她的手,拽着她坐在床边,冰块摁在她脖子上,“别动。”
盛夏没动,只是想起年轻女老板的问话,有些不自在。
两个人靠很近,他的呼吸就在耳朵边儿上,盛夏努力平复着心情,过了会儿问他,“订房间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确定定双人间,为什么啊?”
“怕你尴尬。”他说,知道她大概不会想那么多,稍微解释了下,“而且,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可能会有人拿这个说你。”
“说什么?说我和你睡了吗?”
沈纪年很淡地“嗯”了声。
盛夏想象了一下,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她是见识过一些中学生的恶毒的。
“人最无聊最乏味的时候,就是拿别人的私生活咀嚼。”盛夏嗤笑了一声,“说呗!别让我听见。”
沈纪年特别喜欢她浑身那股张扬又自我的劲儿,闻言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嗯,你说的对。”
盛夏觉得额头那里烫烫的,舔了下嘴唇。
他并没其他动作,只是单纯地亲了她一下。
*
其实是很纯洁的一个晚上,第二天童言却暧昧地冲她挤眼睛,凑在她耳朵边儿问,“有没有辗转难眠,小鹿乱撞?”
没有,睡得挺好的。
心跳也正常。
唯一有点儿心跳加速的,大概是早上,有人来送衣服,他去开的门。盛夏睡觉有点儿沉,他过来要号牌,拍了她胳膊一下,她条件反射去攻击他,他没防备,整个人跌过来,两手撑着才没砸在她身上。
身子贴着身子,眼睛对着眼睛,真是……非常尴尬了。
她忙松开手,“对不起,条件反射。”以前睡过奇奇怪怪的地方,所以警惕性有点儿高。
他摇了摇头,像是很好笑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送衣服的过来了,把号牌给我。”
“哦。”
起身那一刻,她看见几乎裸着的全身,只穿了条平角裤。
心跳,也就快了那么一瞬吧!
他脸皮挺厚的,面不改色地在她面前穿衣服,也没说让她转个身什么的。
盛夏脑子天生少根那方面的筋,所以也没觉得多难为情,看就看了,也不会少块儿肉。
如果再这样渗透下去,或者哪天两个人赤着身子相对的时候,盛夏也能面不改色地评价一句,“哦,原来男生长这样。”
大概,这就是温水煮青蛙的真谛。
当然,这道理是很多年之后才悟出来的,那时候才来得及感慨一下,沈纪年其实是真腹黑。
不声不响地侵占和渗透她,她竟还觉得挺顺其自然的。
第32章
第二天出去玩,出门就碰上高磊,他手插在口袋,似乎站停久了,看见盛夏,走过来递上一管药膏,“听说你现在住在亲戚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打架了吧!这药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里买来的,治跌打损伤很有用。特意拿来给你。”
童言跟在后面出来,看见高磊忍不住挑了挑眉,复又侧头去看沈纪年,乐了。看不出来,高磊被盛夏打那么惨,老老实实这么几年,还以为他恨死盛夏了,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看上夏夏了,昨晚她就觉得他殷勤的反常。果然啊!意有所图。
盛夏盯着看了片刻,接了过来,说,“谢谢!”她那直得不能再直得脑子对男女的事向来迟钝,之所以会接不过是觉得自己的确用得上罢了。而且如果她看出来对方心思,估计连接都不会接了。
“客气什么。”高磊冲她笑了笑。
他特别壮,一身腱子肉,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硬朗劲儿,但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