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小心翼翼的态度,薛院判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猛地后退了一步。
他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好皇上最厌恶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吗?这后宫里,无论哪个女人都不配怀上龙种,只要怀了,无论多得宠都是死路一条。
他正是得知了这消息,才跟月贵妃合作的。
但是如今皇上得知桃婕妤怀了之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儿,帮她揉肚子。
甚至还想起来孕妇头三个月最为脆弱,来问一问他究竟能不能碰,皇上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细心过?
桃婕妤是不同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同。
月贵妃的盘算,恐怕要彻底落空了,而作为月贵妃爪牙存在的他,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了。
薛院判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只剩下仓皇,他的手脚冰凉,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薛院判,当着皇上的面儿,本嫔再问你一句。这肚子里究竟有没有龙种?”秦翩翩窝在萧尧的怀里,只觉得舒服得很。
薛院判方才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决定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
听到桃婕妤认真又微冷的声音,薛院判微微一愣,他悄悄抬头匆匆与桃婕妤对视了一眼,最终想起自己是如何当上院判的,都是多亏了月贵妃。
如果他临阵退缩,恐怕月贵妃饶不了他,他咬了咬牙道:“婕妤确有滑脉之兆,不过月份太短,还有待观察。”
秦翩翩冷笑一声,并不让他躲过去,逼问道:“薛院判乃是太医院之首,怎么说话如此模棱两可。你是太医,可是治病救人的,这种态度如何能让患者信服。本嫔就问你一句,这肚子里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别等了三五个月,还说不确定,要皇上怎么看你?”
萧尧皱了皱眉头,他如今冷静下来,也发现了薛院判不对劲的地方。
“婕妤问你话呢,回答她。顺便朕也听听,朕记得薛院判世代为医,你们薛家可最擅长给妇人看病,尤其是喜脉,一摸一个准。你若是不行,趁早去薛家找一个行的来继承衣钵,免得出来污了家族名声。”
皇上这一开口,就不让他好过。
薛院判被逼的没法子,只有认了,皇上的意思可不是要他再领一个薛家人出山,而是要他滚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以微臣之见,桃婕妤确是有喜了。”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反而冷静得出奇。
没关系,桃婕妤有了身孕,必定不能侍寝,秀女即将入宫,到时候就没有她翻身的机会了。
外加月贵妃那里不可能按兵不动,一定会让桃婕妤活不过露馅的那天。
“你退下吧。”萧尧挥了挥手。
薛院判立刻背着药箱离开,萧尧将秦翩翩安置好,让她在床上躺平,替她捻了一下被角,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秦翩翩心里没底,这狗子到底怎么想的,倒是汪一声啊。
这一声不吭,她怎么知道二狗子究竟是要拉屎还是要吃屎?
“皇上,您又怎么了吗?”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滚上去躺好。”
萧尧回身,一眼瞧见她要下来,立刻扬高了声音吼道。
秦翩翩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乖乖地躺好了,还伸手拍了拍锦被,表示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心里的白眼都已经翻上天了,他究竟怎么回事儿,方才明明还好好地替她捂肚子,现在又冷脸发火。
想打狗,特别想!
“朕怎么回事儿,朕生气,朕想发火!”他站在床三尺外冲她吼。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太激动,防止说话的口水喷她脸上。
“嫔妾错了,嫔妾不该怀龙种,嫔妾知道您不喜欢,可是嫔妾控制不住啊。是您一直叫嫔妾要要要要的,那就要来了啊,怎么办?”她撇了撇嘴,委屈万分。
狗子不讲理啊,是他一直在床上逼着她说要的,结果哪吒真来了,他又嫌弃!
不带这样的。
“朕气得要摔杯子了!”萧尧恶狠狠地盯住她,厉声吼了一句。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