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什么?”
“因为我沐浴大多都是那时辰呀。”少年笑得嘴眼都弯起来,瞧着贼紧兮兮的。
虽是这样,宋闻礼却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孟大人您大可以沐浴,我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少年眯着眼:“嗯?”
“不过是沐浴,对我这乡下野丫头来说,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而且咱都是十几来岁的孩子,看见应该……”宋闻礼愣半秒,迟疑说完下半句,“应该没什么打紧,若是您不介意的话。”她也学着少年弯头眯眯眼儿笑。
阿孟:“…………”
这样的回答,少年自然暂时没得招数可以施展了。
这天开始朗朗晴起来,光芒笼在二人身上渐渐镀上了层金沙似的,宋闻礼正欲备着走,却听见徐子廉的声音,在不远处:“唉呀,孟大人这可是肯出来走走了?”两人这才转身瞧瞧,见徐大人身着便衣,好似正打算出门□□的一副行头,手里拿着秉妙扇,“宋姑娘果真好招数,如今我府邸里这位孟大人的脸色都给治好了大半呀。”
“徐大人真是过奖。”宋闻礼作礼,笑答,“不过徐大人这身行头,可是要独自出去□□吗。”
“也不算。”徐子廉拿扇子指指自己身后头的人,“与这位李公子去货物港头瞧瞧。”
说罢,被扇子掩盖的那人影走近,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原还真是林大公子李孝先,不过此刻他脸色阴沉沉地不吭声,瞧着着实不好得罪,宋闻礼想着许是有什么人得罪他才这幅模样吧。
徐子廉道:“谁将你得罪了,怎地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没什么。”随即李孝先笑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些走吧徐大人。”说罢,视线若有若无地瞟瞟宋闻礼,目光闪闪。
徐子廉点头,后忽是想起什么事儿来,转头面对着阿孟:“下午若是没什么事儿的吧,你替堂内那孙老头算算账,他老眼睛,如今已经看不清帐上的数儿啦。”
少年睁睁死鱼眼,口气直白:“为什么不叫姜管家,他算数比我麻溜儿。”徐子廉瞧他是认定不想去算账的样子,也是没法子,谁叫眼前这位前期还是个锦衣卫头头呢,他可不想得罪,倘若日后孟大人一时心血来潮又恢复职务,他铁定是吃不了兜里的白米饭呀。
徐子廉想着,无奈笑道:“可行可行,你若是能找个认替补过去,自然都行。”
“哦,那我找老林头。”
“…………”
老林头莫名躺枪。
宋家人从山坡坡搬到小镇中心某处小院子,才感觉这日子过得截然不同起来,他们家又新做了辆车板,因着家里头那头黑骡子生了两幼崽子,自然在这事儿上锦上添了簇花,宋闻礼忙活完铺子里,再徒步回去家里头帮忙搬东西,从铺子到家里头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很近也挺便利,日后泓祖上学堂自然也很方便。
苏氏白日里去田地里干干活收收庄稼,下午便在家里头干针线活给他们缝新裤子新衣服,或者有时候随同老爷子一起去铺子里瞧瞧看着帮帮忙。
这收入上来了日子也就好了很多。泓祖近日因为吃多吃胖还被同堂的那些学子笑话许久,泓祖涨得脸通红,最后还是先生拿着戒尺在他们眼前转悠瞪眼,扯着低鸭嗓子喊:“笑什么笑!论语后篇全会了吗?学学宋泓祖,这娃子老早就回了还用我督促?今儿个就拿你们几个开刀。”
底下学子们一片哀怨声。
这场白日里的雷雨还未完全消散,雾气隐隐约约地在街道各处交织融合宛如仙道处的仙境描绘,路过的认大多数躲在她这处铺子里避雨,谈资自然多得很多,闻言前些天那山口的坟墓被某位富贵人家姓李的给挖了出来,但愣是没找着什么贵重稀有的金银财宝,可叫人把那李家二叔给气个半死。
“可不是,那李二叔瞧见钱财只会冲锋在最前头,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啊,人家李孝先公子咋劝说他都不管,愣说那里面有金银财宝。”
“唏,那李大公子是说了什么劝解的话?”
“说?那自然说里面根本没什么金银财宝啊,本来就只是个戴家空坟墓,哪有什么稀罕的东西。”那人啧啧两声,“不过那李大公子为嘛知道那里头是戴家坟地,我们这周边人全不知道啊。”
“也对啊,真是怪啊,听说戴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人死了就直接下葬,现在根本没人知道戴家这号的。”
宋闻礼听得身形猛地一震,手里拿的锅铲都已经叮铃铃地到地上,苏氏看见咋呼地过来拾起铁铲问她咋的了,
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宋闻礼面无表情,直愣摇头,语气低缓缓吐出句:“娘,这儿先交给你们,我想休息会儿。”
“快去歇息,这脸色苍白得都可以浇些黑炭子了。快去后屋歇着啊,别忘记叫宋谢那丫头起来了,睡了一下午也该起来了。”之后她就什么也听不懂了,只记得脚步僵硬,连闭眼歇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那坟墓是戴家的这件事儿,还是前世李孝先告诉她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