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年咬紧牙关:“也差那么几寸,刀子就会弄伤你。”手指头不觉已地拢着她的发丝,重复,“那么几寸。”
宋闻礼咋呼半饷,与他拉远些距离,再抬起脑袋眯眯眼朝他弯嘴笑道:“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思忖几秒,道,“况且那刀子若是真捅破了我还真是有些危险,不过阿谢没事儿就成……不过那时候还真得多谢您呀,若不是孟大人你,我铁定死定了。”
“宋闻礼。”少年用力喊了她全名。黑发下的眼神阴沉沉地盯着大姑娘,顿半饷,微微垂下眼皮子,遮住眼眸里负复杂情绪,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拿命开玩笑的人。”
说罢。
宋闻礼笑容一下僵硬在脸上,半饷,她表情很认真地对观孟道:“我以为和你开开玩笑没事儿的。”她手指头微微搅动衣带子,“嗯,那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想他定是位不喜欢拿命开玩笑的少年,平日里说话也要多注意些。没准观孟前些年过得很是不好,毕竟他先前是锦衣卫里的人,接触的人命比宋闻礼想象得还要多。
“我并不是这意思。”观孟拧拧眉,目光落进她眼里,顿半饷,他才从兜里掏出样精致的铁哨子出来,递进她手心里,“以后随时带着口哨,遇到危险我可以来救你。”
宋闻礼仔细瞧着那铁哨子半饷,道:“但听说阿孟你终究是要回京都的。”再将哨子重新放回少年手上,语气有些隐约的压抑感,“所以这东西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这东西不是留给别人的。”
“嗯?”
“就给你留的。”观孟嘴角这才有了些笑意,接着他眯眯眼儿道,“让隔壁铁匠给专门打制三十银钱的铁哨子,只此一家,既然还给我可就别后悔了。”
“三……三十?”宋闻礼咋呼眼儿地盯盯他手上的东西,半饷,她又默默地给拿了回来,嘴里喃喃几个字儿,“那多谢多谢。”
实则宋闻礼是想看情况给他送点心来的,因着欠他太多人情估计短时间还也还不完,仔细将木盒中那碟点心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了桌子上:“阿孟你若是饿了就吃点吧,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给您送送小饭。”眼珠子不停地瞟着他道,“总归来讲,你这次手上也算是有我的错,日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观孟愣秒。
宋闻礼再对他很是恭敬地弯腰拘礼:“那天真的很感谢孟大人。”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她头顶才传来少年干涩涩的声音:“……早点回去了宋姑娘。”
大清早,帮忙的三两位工农便拉着马车过来装东西上车。准备将这小铺子立的东西全部清点到另一个租地去放着,挺忙活的,却只花费了上午干完,因为路还挺好赶的,那租地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就恰恰好定在了官府那道大道上头,然后有捕快出门巡逻,第一面见得铺子,那便是宋闻礼这家的了。
挺多人来这儿凑热闹的,毕竟也算是新店开张,所有新老顾客都有优惠送东西,宋闻礼托着驼子又招了两伙计过来帮忙打活,驼子成了她学徒,如今厨艺长进很快,可以帮衬着烧菜弄汤,胡乱忙乎了整整一天,时至夕阳,人数减少,却有些官差入店来点了几样菜。
七嘴八舌地直接说起了前几天西山寨被灭的案子,如今大当家在逃,二当家已被孟大人抓捕归案,算是有的人喜有的人忧愁,点点算起来,剩下的还说起了孟大人受伤一事。
“好似孟大人先前就受了些伤,再加上大当家给他留下的那两刀,能不卧伤在床禁止值公吗。”
“那可不,徐大人如今明力禁止他出去走动,在府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呢,毕竟人家功劳在先嘛。”那厮又愁了几下,手指头点点自个脑袋瓜子直接哎哟了声,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瞪瞪双眼儿与他们说着闲事儿,“可听说孟大人这次回京好像不只是因为公事儿。”
“哦?那究竟还有啥啊。”
那群人直接围着几案开始足膝长谈起来。
那老汉语气富有深意:“能让男人快马加鞭赶过去的,不只是有烈酒和肉的诱惑,还能诱惑的,肯定是女人这种生物啊。”
于是说罢却久久也不见回响,宋闻礼这支抬头望去,便惊悚地瞧见观孟那货,正以一种眯眼儿阴沉的那副表情盯着那群人:“哦呀,看来昨天的教训还真不够。”
那群人肩头同时间颤颤。
待是教训完那些官差后,观孟才稳稳坐她近处的位置下来,他与宋姑娘对视半饷,才眯眯眼道:“掌柜的,先来几盘好菜。”
驼子就去着手准备着了。
“这处新店感觉如何。”少年问。
“还好。”宋闻礼慢条斯理地张嘴接着回答,“只要大人您不赶走我的客官,一切好说。”
“…………”
观孟微微挑起嘴角,“那还真是得罪了。”
“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宋闻礼。
“什么真的?”少年。
“你去京都是为了女人…这些话。”宋闻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