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的估计当晚收看人数将达到一千五百万至二千万。
当王伟同警署负责人走进大厅时,无数相机举了起来,闪光灯不停地亮,到处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香岛日日新闻》的首席女记者余晓蔓差不多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大厅,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终于占到了一个理想的位置,距离王伟较近,不失时机地抢到了几张特写镜头。
随着摄像机的转动,几道耀眼的光柱射到王伟和警署负责人的身上。
负责人正襟危坐,笔挺的警服挂着勋章和五彩勋带,眼睛镇定自若地看着几百名男女记者,沮丧的脸尽量露出微笑,神态在强烈的灯光下分外沉着安祥。
他心里明白今晚的记者招待会,对他的前程何等重要,成败就在顷刻之间。
他知道这里香岛及周边众多城市的千万台电视屏幕中,出现了自己和王伟的形象,众多的人眼睛注视着他们两个人。
任何一点差错都将给他带来巨大的损害和无穷的后患。
王伟和这位高层官员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
王伟出席今晚的记者招待会,除非出席不可外,还有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的重要原因——他要向那些躲藏在背后的敌手传递一个信息,荧光屏中的王伟成竹在胸,斗志旺盛,完全有能力挫败敌手的再次行动。
他所展示的是一个特种兵“满血战神”的内在力量。
这样一来,敌手受到威胁,将被诱引出洞,对他采取致命的袭击。他则在袭击中找到突破口,跟踪追击,穷追猛打。
这是目前寻找破案线索的唯一机会,也是王伟出席记者招待会的唯一目的。
他知道采取这样的行动风险很大,简直是在刀尖上走钢丝。问题是他不得不在刀尖上走钢丝。
所以,王伟在光束的照射下,如同一尊雕像。
一开始,大厅里的目标全部集中在警署负责人的身上。到会记者向他提出了各式各样的问题,有些问题让警署负责人十分尴尬,根本不能回答,或者完全无法回答。
但负责人毕竟是块老姜,在官场上摔打滚爬几十年,应付这样的场面费劲费力,但他仍然一一作了回答,避免了重大的失误。
后来,警署负责人告诉记者,王伟负责侦破这次重大的袭击案件,警署特命全权负责人,大厅里的目标一下转向王伟。
因王伟不习惯这样的招待会,他只习惯于淡然处之,与对手直接搏杀。开始在连珠炮般的提问中,乱了手脚,被逼到死角。
透过电视荧屏,吕副部长看到这些镜头心里只能暗中着急。
在这样的场合他帮不上多大的忙。再说他不可能直接面对那么多男女记者的提问。
这样做他感到几分内疚,但官场毕竟是官场,信奉的是自存哲学,只好让自己的得意门生去尽快适应了。
幸好王伟很快镇定下来,对一连串的提问作了回答,渐渐稳住阵脚。
这时,余晓蔓认准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向王伟发起了猛攻。
“警长,”女记者站了起来,在明亮的灯光下抛了抛秀发,她那身雪白和金黄相间款式新颖的服饰,映衬着她的光滑肌肤,脖子上的宝石蓝项链和手指上的钻石戒子,闪着蓝色和黄色的光芒。杏眼秋波向王伟送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拿起速写本问:
“据未加证实的消息透露,那天行刺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天南省人?大副主任而是大熊集团总裁熊远举,或者你这个贴身保镖自己,只是那天省长临时有事飞离大溪镇,才幸免于难。当你从冷水溪大桥的袭击中脱险后,知不知道熊远举有危险?”
“不知道。”
王伟看了她一眼,刹那间感到这个女记者有来头,直觉提醒他要小心提防。
“警长是后来知道的哟?”
“确切地说,是熊远举先生到达慈墓园后猜到的。”
“我可否这样理解,你去墓园之前对这种袭击深信不疑。”
“是的。”
“那就是说你不但猜到了袭击,同时猜到了袭击者。”
“可以这样理解。”
“他们是谁?”
“一群职业杀手。”
“有幕后指使者吗?”
“有。”
“能否告诉新闻界。”
“不能。”
“为什么?”
“无可奉告。”
“最起码你应该透露一点真相。”
“可以肯定的是这伙疯狂的杀手很有可能是被某种势力范围出钱雇佣的。”
“美金?”
“是的。”
王伟毫不理会女记者眯起眼睛,眼睛里面有一丝嘲讽的笑意。
“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
“那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