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理有据,我也不由得有点动摇了,在心底对着自己叹了口气,不管江潭所说的是真是假,事关剑琴的生死,无疑都已击中了我的罩门。
更何况,按着他们铺好的路走,在最关键的地方转一下,也许可以收到不寻常的效果。
将计就计。
「江潭,沈静到底把剑琴怎样了?他现在又在哪里?」
江潭的眼睛东转西转,开始吊人胃口:「阿静的手段,你还会不了解吗?当日他怎幺对待你,现在自然就会怎幺对待剑琴了。」
那让人做呕的密室一下子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闭了闭眼睛,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剑琴再受到那种对待,事到如今,就是这真的是沈静专门为我挖的一个陷阱……我也只能认了!
「江潭,你想怎幺样,说出你的条件来吧!」
江潭却是半天没说话,把扇子放下,跑来握我端着茶杯的手,我咬了咬牙,没有躲开。
端详半天,他才说道:「这幺白的手,怎幺会使出那幺强的招数来?楚寒,我对你的心意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到了现在更是越来越为你着迷……只要你答应事后陪我一宿,我就为你把剑琴带出来……你看如何?」
「……」
真不愧是名满京城的花花公子,原来他还打着这样的龌龊主意!我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剑琴!
「好!只要你能把剑琴带出来,楚寒悉听尊便!」
大不了事后再揍他一顿!承诺这种东西是为了君子制定的,对于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才没兴趣跟他讲什幺道义,现在的我兵权在握,只要能见到剑琴,我不怕带不走他……
而且,我也不相信,江潭的目的竟会如此简单,以我现在这副皮囊,对他实在称不上有什幺吸引力,图穷匕现,我倒要看他们能打什幺主意。
江潭要我乖乖地等他的消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当天晚上,我一身夜行衣悄悄地又出了提督府,就算他再怎幺舌灿莲花,我也不相信他会为了剑琴和我做到这一步,我十分肯定我嗅到的就是阴谋的味道,只是不知道隐藏在这后面的到底是什幺。
七王府里面藏龙卧虎,能人辈出,一个哈森已足够让我头疼,我不敢随便进去,转而前往靖安侯府,裴幕天为人绝对称不上精细,说话之间也许会漏出什幺口风,说不定还可以看看威远相信兰。
虽然信兰对我有时候古古怪怪,像是满怀敌意,但是我也说不出为什幺,只是觉得,如果在他们的父亲与我之间非要选一个人出来的话,那幺他们帮的人应该是我。
大漠中跟他们三年来的相处,可以说算得上那三年里我唯一值得怀念的东西。
裴府偏厅中灯火通明,我伏在窗外向内看,里面只有裴幕天夫妇和威远信兰四个人,威远和信兰站在两旁,低着头正在挨训,裴幕大火气甚大,脸沉似水:「威远,信兰,我只是要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楚寒或许以前对你们很好,但是你们现在早已不再是那个荒漠小村中的孩子,而是我堂堂靖安侯的世子,他现在是为父的大敌,宫中之事,不比民间,就是你们再怎幺舍不得,有些东西该断还是得断的!」
他在我身上受的那些个气,原来都消磨到这上面了。威远信兰却只是低头不语,好半天威远才说道:「父亲,楚先生对我们真的很好,如果没有他的教导,我跟信兰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当时不懂事,为了一些小事还跟他生气,但是现在想起来,他教我们的却是人生的至理,为人处事,应当上不愧天,下不愧地……父亲要我们就这幺跟楚先生断绝往来……孩儿实在是做不到……」
裴幕天大怒:「你还敢这幺说!做不到也得给我做到!都是你们,惹出多大的祸事来,如果没有楚寒,七王爷现在也用不着这幺烦心了!」
威远咬住下唇低头不再说话,满脸不服的样子,我这才发现,几天没见,他们两个竟然又长高了。
信兰一直垂着头,这时候突然说道:「父亲,请您不要生气了,孩儿现在想通了,我会好好劝劝哥哥的。我之前在庙里之所以要保楚寒,也不过是为了他对我们好,那时候没想过他竟然会变成父亲的敌人……但是现在孩儿已经明白了,楚寒对我们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外人,父亲您却是我们的血缘至亲,所以以后无论父亲怎幺说,孩儿都不会再反对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看裴幕天,像是做了什幺坏事承认错误时害羞的小孩—样,从我的角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信兰的眼珠灵活,明显一副在用心机的样子,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信兰现小已是说谎用不着打草稿,连裴幕天也敢骗了!
裴幕天却不愧是威远的父亲,听他这幺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