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就有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四哥,此番去彭山你可有什么章成。”张献忠的宝藏谁没听说过,都说富可敌国不为过。可想会是一笔怎样惊人的财富。
老八那人与他为伍蹭点名声可以,真要有什么好事,他未必会惦记着你。何况这人私下里经营的人脉之广,十四都数不过来。这种讨好的差事谁不愿接,估计他们都没有到彭山,那里就已经有老八的人打点好一切了。
所以十四爷觉得很有必要跟他亲哥套套近乎,不说能兜了他的底,只要能想着你,那也是会受用的。
四爷倒是没有马上甩脸子赶人,这也是他上路以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老大老三看着和气,却很难与之为伍。
老八素来圆滑,在他那里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敌人,只要利益相关,敌人也可以是朋友。他不信十四是肯定的,只要他同老大或是老三任何一个联手,不说会侵吞掉多少张献忠的财宝,只稍瞒报,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你还先回去,有什么安排我自会派人去知会。”
十四爷心思斗转,就明白了他四哥的意思,这是让回老八那里,监督他的一举一动,还不能让他知道他们的谋划。
这事十四爷向来是拿手的,这便高兴的应下了。回去就卖力的表演了一番。
八爷也是没想到,“你也别这样说四哥,他那人油盐不进的我们也是都知道的,可这一码归一码,公事上他较真也是无可厚非,但咱们兄弟的情分总归是不能丢的。”
十四爷这才缓下指天骂地的劲头,“要都像八哥这样,哪里会有兄弟不睦一说。”
八爷摆手,这个功劳他才不要受。还开导道:“你也别太气馁才是,这件差事毕竟不是小事,皇阿玛派了咱们这几个出来,总归都能沾上功劳的。再不济,我的算你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别再跟四哥怄气了,咱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把差事办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十四爷就打心底里佩服老八,心里明明讨厌自己要死,嘴上总是能说出这种推心置腹的话,怪道老九被哄的找不着北,还甘心情愿的为他挥金如土。
等到子夜的时候,一道身影闪进了八爷的屋子。
“是奴才。”
八爷差点没喊刺客,他当然知道来的人只可能是年羹尧。可他都避之不及了,这人怎么还拎不清,这个时候上门,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私交还是怎么着。平时看着挺精明的,这会儿真是……
年羹尧可不是鲁莽,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跟八爷说清。“四爷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兴许是上次奴才在宫里同八爷见面的事被四福晋知道了。”
这话把八爷吓了一跳,“怎么还扯上四福晋了。”
于是年羹尧就把在宫里八爷走后发生的事情的一一道来,最后还肯定道:“奴才这一路想来,除了四福晋不会有别人。只是不知道四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件事皇上显然是不知情的。”说的是他跟八爷私下的事。
八爷顿时就觉得头大了,老四他不说不是没有道理,可这样一来,无疑是被他捏住了把柄。又想到年羹尧还曾出手伤过四福晋,心情就更不好了,老四这人素来不肯吃亏,他现在不报复,只能说是在憋大招了。
年羹尧见八爷沉吟,顾自又道:“奴才这次来就是讨八爷一句话,此去彭山如何应对。”真拱手交出来,他前面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
八爷也是懊恼的紧,都以为年羹尧是个大才,可这真沾上了吧才发现一件好事没带来,尽给他惹祸了。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撵了,到时候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推到他头上,那可真是有理说不清。
“大面上还是要应付过去的,否则皇上那里你就无法交差。至于其他的,先走一步看一步。”
年羹尧不免又看了八爷一眼,如果这位真敢放手一博,他势必会追随到底。如今,呵呵。
不同于屋子里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屋外的槐树上正有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不放。
撇开外面的事不说,萧歆在四爷走后的半个月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她又怀孕了!
看着在床上已经会翻来翻去的弘旭,萧歆伸手摸了摸他的双下巴,“额娘给旭儿生个弟弟或是妹妹可好啊。”
这回,除了林嬷嬷,萧歆谁也没透露。
“爷这才刚出门,别让他担心才是。娘娘那也不急着去报,等胎坐稳了再说不迟。”
林嬷嬷笑道:“福晋说的是,只是这奶小阿哥的事还是断了吧,有两个奶嬷嬷在,准保是够吃的。”
这是自然的。“大阿哥同大格格的饮食还要嬷嬷多费心。”萧歆这也是怕了,谁知道这胎磨不磨人,把事情先安排好,自己也好当个甩手掌柜。
重阳节的时候,四爷派人送了家书还有一些彭山县当地的特产回来。
信的内容很简洁:已到彭山,一切安好,勿念。再无其他。
萧歆甚至都可以从中嗅到紧张的的气氛,这是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