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和艰难的选择都是齐懿所必须面对的。
“小美,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齐懿单独说会儿话。没我允许,你不许进来。”杜秀华对着女儿说道,声音是不变的慈爱,却少有的严厉。
“妈——”闻侑美低喊,她怎么能出去,如果她不在场的话,母亲说的话,恐怕会更加的——
“小美,你现在是连我这当妈的话,也不听了么?”在闻侑美长大后,杜秀华是第一次说了这么重的话。可见,她是真要生气了。
齐懿看着双方僵持不下的气氛,未免两人因为这事再起纠纷,立刻伸手去拽了拽闻侑美的衣角,低声哄着,“侑美,听你妈妈的话,出去一会儿。”
闻侑美微微红着眼角看向齐懿,她或许不该冲动的带齐懿来见她母亲,至少在自己没有说服母亲之前,是不应该来的。她有点后悔了。
见她家宝贝儿一副心疼自己的样子,齐懿好想抱住安慰她,但是在闻妈妈面前,她又不能有什么逾越的举止,只好把声音压到最低,在闻侑美耳边劝着,“乖,听话,宝贝儿,我没事,真的。别把我想的那么弱,你不是说,我是最棒的么?”
齐懿都这样说了,再加上母亲坚持的态度,闻侑美没有办法,只能听从母亲的意思,走出了房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
哄着她出了房间,齐懿再回头,发现闻妈妈正盯着自己看,眼神比较刚才闻侑美在的时候,确实锐利了很多。那样的视线中,让她多少也有些局促不安。
杜秀华似乎也看出了齐懿的紧张,略微缓了口气,对她说道,“你先坐下吧,我们或许会聊很久。”从齐懿走进房间,杜秀华就故意没有让座的意思,而这孩子倒也是懂事,她不说让她坐,齐懿就一直老实的站在那里。
听到闻妈妈说让自己坐下,齐懿立刻拿起一把椅子,搬到了床边,坐在那里。没想到齐懿会主动靠近过来,这倒是让杜秀华有点惊讶。她以为,这孩子心底或许会讨厌她这老太婆的。
“我家小美,倒是很听你的话,我说让她出去,她却连动都不动。”即便心里对齐懿喜欢多过了最开始的抵触反对,但是杜秀华脸上却仍是不冷不热的,包括这句话,让人听不出喜怒。
“伯母,您别生气,侑美她只是担心我,才会那样的。而且,她对您还是一样的孝顺。”齐懿小心的措辞着,就怕自己说错了哪里,再让老人家加深误解。
她这话说得倒是让杜秀华还算满意,既没有仗着小美喜欢她而忘形,也知道哄住她这个做母亲的,维护她们母女间的和睦关系。
“我既然把小美赶出去,就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问你的,想来,你应该也知道原因。”杜秀华看着齐懿脸上的微笑因她的话,而显露出些微的苦涩。
可她却没有停下,仍然继续说着,“我相信,天下每一位作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孩子,可以幸福快乐,不求奢华生活,只求一个温暖的家和一位爱她至深的人。所以,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欢上同性,这是人之常情。”
闻妈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没有接着说下去,齐懿看着她,努力维持着唇角的笑容,冷静的等待着。她知道,这句应该不是最后的答案。
面前这个孩子的冷静自持,让杜秀华心里宽慰,刚才的话,没有让她露出任何一丝的胆怯,这点很好。
“就像之前我问过你的,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家小美哪里?她的美丽,还是她的明星光环,或者她的金钱势力可以帮助你的事业?你又凭什么给小美幸福呢?”杜秀华没有任何掩饰的问道,她也想看到齐懿的心里,最真实的反应。
“伯母,您问我喜欢侑美哪里,如果我说喜欢她的全部,那或许对您来说,就像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孩子在说谎。”齐懿徐徐的说出自己的回答,也是她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所以,您问我喜欢她什么?我只能回答,我喜欢的是侑美,只是侑美这个人。因为在我眼中的她,抛除那张美丽的面孔,脱去明星的华丽外衣,也没有金钱权势的奢侈包装,侑美就只是她自己。一个内心脆弱,却又格外坚强倔强的小女孩。她可以为了守护自己最心爱的人,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所有,那样拼命,那样的不顾一切!”
“而同样的,她也会在自己陷入问题时,孤立又无助的独自去面对艰难,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可以像别人求助的,她以为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她。她在对别人付出所有的时候,却习惯性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她觉得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别人,都是生活在其他星球的,与她是那样的格格不入。”齐懿说到这里,抬起头,视线里竟然看到了闻妈妈眼底涌起的柔软的湿润。像是一片平静的湖,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泛起微澜。
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引起了闻妈妈的共鸣,齐懿继续说下去,再接再砺争取突破对方的坚固防线。
“我和侑美初次相遇的时候,她总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不喜欢搭理别人。而我的性格也不是狂热派,所以,那时候,我们总是因为各种拍戏的原因而较劲吵架。但是,后来接触的越多,我就发觉到她身上拥有很多很迷人的东西,哪怕是偶尔任性时候的撅嘴,在我看来都是可爱无比……”
“其实,我和侑美都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在我们刚开始发觉彼此之间存在这样的感情的时候,我们也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