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朝天。
在苏然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傅莫深按住了她的手,问出了苏然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关心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爱上穆席安?”
“这真不像是你傅大总裁会问的话。”苏然甩开傅莫深的爪子,给两人满上,神情说不上是欢愉还是抑郁的揶揄道。
傅莫深向来是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话回应,对于这种没有什么价值的信息,他一般会选择无视。
对于傅莫深的沉默,苏然已经习惯了,她转了转椅子,面朝着舞池吊儿郎当的靠在吧台上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男人侧头看了苏然一眼,发现她已然有些走神,眼眸亮晶晶的,神情怔然而麻木。
“你在黑暗里见过光吗?”苏然突然很隐晦的说道,“穆席安就是那束光。”
苏然的比喻让傅莫深的动作一顿。
“我爸死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还是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就被寄养在我小叔家。”
“我婶儿她不喜欢我,他们家本来就有两个孩子要养,再加我一个,根本负担不起。”
“他们拿走了我爸的抚恤金和工资卡,然后把我卖进一个黑厂当长期的童工。”
苏然声音很平缓,但却能感受到极力压抑的痛苦和惶恐。
她说到黑厂时停下来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许是喝的太急了,还有些酒液从嘴角渗了出来,胸前湿了一大片。
傅莫深看到她这幅样子,心里莫名抽痛。
“里面总有人被活活折腾死,我想跑,好不容易等我从厂子里翻出来了,结果发现整个村子都是黑作坊。”
“跑的出厂子也没办法跑出村子,我每次被抓回去都会被暴打一顿然后关进小黑屋。”
“我还挺幸运的,没被他们打死,一直挺到这个村子被警察打掉,才终于从里面出来。”
“我们这些人大多数已经开始记事了,有的是被拐来的有的是被买来的,有的被送回了家,像我这样的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是真的冷啊,比黑作坊还可怕。”苏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那天我被他们带上了车,不知道开去哪儿,中途被拦了下来,然后我就被带到了穆伯父的面前。”
“他说是我爸爸的朋友,要带我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把我的户口迁到了他们家的户口本,送我去上学,给了我花不完的钱。”
“可正常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好过啊,我那个时候很瘦很小,性格孤僻,学习差,还有钱。”
“学校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我,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还要接受岳青淑的冷嘲热讽。”
“所有人,所有人。”苏然的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她许是喝醉了,也有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除了穆席安。”
“我飙车,我打架,我乖张,我暴躁,我不学好。”苏然东倒西歪的趴在吧台上,痴痴然的说道,“还不是这个让人恶心的世界逼得。”
“我没有妈怎么了?我是孤儿怎么了?我长了一张脸狐狸精的脸怪我吗?我难道想让我爸出车祸吗?”苏然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双目赤红湿润,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她急促的深呼吸,等她渐渐平静下来后她说,“只有穆席安,只有穆席安把我当一个人看,你不明白把一个人当做救赎的感觉。”
“他帮我补习功课,带我去游乐园,陪我过生日,给我买礼物,替我出头,为我辩护。”
“他是我那个时候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只有穆席安会跟我说,苏然是个值得被认真对待的小天使,他说过会一直陪着我。”
苏然再难忍受的把脸埋进手臂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他撒谎。”
她很难受,傅莫深能感受到。
傅莫深刚想伸手安慰苏然,却见苏然突然直起身子,重新开了两瓶酒。
豪气冲天的说道,“那些都过去了!不能因为他败了我们今天的兴致,来,再喝!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是苏然!”
被重重放到桌面撒花姑娘的酒瓶荡漾出些液体洒在吧台上,傅莫深侧目看着情绪诡异兴奋的女人,一言不发的跟着发起了疯。
他们那天迷迷糊糊的喝了很多酒,从舞池没有人到宾客满座,从傍晚到午夜。
苏然醉醺醺的拉着傅莫深冲到舞池中央,跟着dj的节奏律动,曼妙的身材宛如水蛇,大胆而诱惑。
傅莫深凭着最后的理智始终守在苏然身边,替苏然挡去层出不穷的咸猪手。
搂着不及盈盈一握的细腰,在音乐与酒精的催动下,傅莫深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苏然主动的将藕臂缠上傅莫深的脖子,胴体有意无意的擦过傅莫深的敏感部位,手还不老实到处乱摸。
喝多了的苏然真的像个妖精。
傅莫深按住苏然的后脑勺,擒住苏然笑的张扬而魅惑的唇瓣,舔舐撕咬,撬开贝齿深深索取,滤液交换,sè_qíng而放肆。
苏然的指尖仿佛带着火苗,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