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并不是神,不是什麽事都可以知晓的,只能靠你自己参悟了。不过你若真的很担心,何不早一些接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夏侯澜没有答言,心中却开始认真考虑游敛所说的话,只是他还有一丝犹豫,毕竟易水才回去一个多月,这麽快接他回来,岂不是令自己颜面扫地,日後这个本来就桀骜不驯的奴隶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夏侯澜不知道的是,上天并没有给他可以等待的时间。就在他还每天犹豫著要不要马上把易水接回来,然後催眠般的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易水回去的时候身体很好,才一个多月能发生什麽事情,他又不是在开山修路,不过种水稻嘛,就算田里有蚂蝗也咬不死人。而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易水的伤势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男奴---35
更新时间: 03/12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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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易父所说的,没有药物,即使当时易水自己可以做急救处理,但一旦伤风走水,就很难再挽回。所谓的走水就是感染,而在缺医少药的恶劣条件下,这样重的烧伤是很容易感染的,即使易水的身体很强壮,即使他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生死瞬间,却也不能逃过这几乎是注定了的命运。
简陋的屋子里,易水一动不动的躺在木板床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沈沈的,浑身上下都非常的难受,有时候热的恨不得把皮给剥下来,有时候又冷的连心脏都仿佛麻痹了。偶尔清醒一下,会知道自己是在发高烧,而且不是普通的发热,也知道当热度退下来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他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
旁边有人在小声的啜泣著,仿佛是易珠,易水想开口劝她别掉眼泪,自己这个哥哥可能再也无法保护她,宠溺她了,以後的人生要靠她自己走,而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那只是懦弱的象征。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一个字都挤不出。
难道我已经病到这个程度了吗?易水在心里无奈的笑,门外响起震天价的砸门声,似乎有一队人冲了进来,他听得到那个姓朱的奴隶头儿在逼迫易珠出去干活,而易珠好像在苦苦哀求他通融一下,让她留在这里照顾自己。然後呢,是下跪的声音,易水很生气,他可以死,但不能输,他要易珠也像自己一样,他心里的强大怒火和信念终於奇迹般的让他张开了眼睛,入目便是朱头儿笑得得意的脸。
易珠,去干活,我可以......照顾......自己......虚弱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掷地有声的力量,却让那些狗腿的小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朱头儿似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恶狠狠的上前叫嚣道:还能说话,哪里象你妹妹说的病的起不来,既如此,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易水愤恨的瞪著他,他很想爬起身来,可是现在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屋里另几个人拖起易珠,就要把她丢出去,而易水只能眼睁睁看著,却再也无力阻止。易珠的哭喊哀求声让他的心被慢慢撕碎,那是一种深刻的无能为力的悲哀。
门忽然又被打开,一群或老或少的奴隶站在门边,默默的将打手们和易珠挡在里面,其中一个老者上前,对朱头儿卑微的笑著道:那个......头儿,易水这孩子确实病的很重,不然他的要强劲儿,怎麽会躺在这里,你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话还没说完,朱头儿已不耐的打断道:老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滚出去滚出去,就算他死了,我也担待的起。仗著燕囡和珊瑚,他是打定要在这一次置易水於死地了。
老者瑟缩了一下,退了回去,另一个少年眼珠一转,忽然上前道:朱头儿,其实易大伯易大妈已经去干活了,你就把姐姐留在这里又何妨?要知道,易水哥哥毕竟服侍过王爷,若哪一天王爷想起他来,知道他现在的凄惨模样,怪罪下来,你也能担待的起吗?
这番话让朱头儿明显的矮了一截,他旁边的一个打手呸了一声,趾高气扬道:他妄想做王妃,都被王爷赶出来了,王爷还能想起他来?作梦吧你?
少年冷笑两声道:人心难测,尤其王爷的心,谁能猜得到。易水哥既然被宠了那麽久,说明他有独特的地方,将来王爷玩腻了那些新人,再想起哥哥来,就算不会再宠他,可是曾经宠爱过的性奴被这样对待,想必他心里也不会舒服吧,你难道就笃定这种事不会发生吗?
一席话说得朱头儿脸都青了,沈默半晌,忽然一跺脚,恨恨道:我们走。
易水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破,看著朱头儿等人灰溜溜的背影,他的心中只有屈辱和悲愤:老天,为什麽?为什麽在我生命最後的时光里,竟然还要依靠他的名字来替我解围?为什麽?他全身僵硬,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将拳头握的死紧,指甲划破了掌心柔嫩的肉,鲜血横流,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