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许,你父母左右住的不很远,快马半天可到,你明日清晨便动身,限於子时前归来,我派几个高手护送你。
天边一弯新月,洒下淡淡的一点光辉。已是夜幕降临,宽阔的官道上再没了白日里那热闹喧嚣的景象。偶尔有车马走过,将道路两边树上栖息的鸟儿惊的一阵阵鸣叫。
易水坐在豪华的马车里,听著那车夫没命的吆喝马儿赶路,他终於忍不住了,探出头道:韩大哥,不要死命的催马儿了,时间还够,我之所以早一些回来,不就是奔著咱们从容一点吗?
那叫韩浪的车夫大笑道:行,就听小哥儿的。一边放慢了速度,不解道:不是我说你,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好容易那麽点时间,不说和家里人多聚一会儿,倒提前出来。先前听你话里话外,不是想家的很吗?几匹马罢了,用得著你这麽费心?
易水一笑,良久方轻声道:韩大哥,我不是照顾马儿,只是觉得我和它们也是同病相怜,在没入伍之前,我们这样人,不也和王爷的牛马一样吗?他说得时候泰然的很,倒是那韩浪听了这话,便默不作声了。
一路赶回王府。正好是子时初刻,夏侯澜竟还没睡。亲自接出来,一边笑道:易水,你可迟了,要怎麽罚你?
易水道:怎麽罚还不是王爷说了算,只是这跟车夫大哥没关系,千万别连累了他。他说完,夏侯澜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你啊你,就是心太软,把别人看的比自己还重,易水啊,这可是你的一个弱点,将来说不准就会因此而吃亏的。
易水笑道:有王爷给我撑著,我怕什麽?这里和夏侯澜进了屋子。见他似乎因为自己这句话很高兴,一边用力的点头:没错没错,你记住,不管什麽时候,什麽事情,有我给你撑著呢。话语里真情流露。显是凭心而发。他心里忍不住小小的震动了一下,眼珠一转,笑问道:你就敢说得这麽肯定?不怕我到时候杀人放火吗?
夏侯澜摇摇头:你......杀人放火?哈哈哈,还不如让猪去学飞比较容易。易水,你是什麽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高傲又心软,杀人放火,你不屑也不忍为之的。
易水沈默不语,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的相处,夏侯澜竟已如此了解自己。一个奴隶,值得他这麽费心吗?思到此处,那被自己刻意营造的心网,似乎被撕破了一角,好像有什麽东西在使劲儿的往里钻。他摇摇头,挥去脑海中混乱的想法。然後看见高贵的王爷举著一个食盘,献宝似的道:看看我给你留了什麽好东西,最上等的燕窝,是曹大厨子炖了好几个时辰,准备自己私吞的,被本王给挖了出来充公,嘿嘿,你没看见他当时那个脸色,太好玩了。
易水目不转睛的看著夏侯澜,撤去高高在上面具的他似乎散发著另一种魅力,宛如调皮的孩子,让人很自然的就生出喜爱亲近之意。他接过碗,忍不住笑道:你全黑下来了?够狠的,曹大叔还不恨死我。说完两人都咯咯的笑起来。而後院的厨房里,曹大厨正在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啸:啊啊啊啊,无情的王爷啊,你怎麽能把燕窝全给我没收了,怎麽能一点都不留给我啊,那是我炖了六个时辰才炖好的啊,怎麽著也该给我留一点做功夫钱吧。呜呜呜......
怎麽样?回家见了父母亲,高兴吗?夏侯舒把他们安排的好不好?是夜,所谓的惩罚完毕,夏侯澜与易水双双卧於锦榻上,夏侯澜这才想起问点正经事。
自然高兴,只可惜时间太短,不够尽兴,下一次王爷多宽限我几日吧......话音未落,夏侯澜已急道:那可不行,本王今天都後悔给你回娘家的时间太长了呢。他把玩著枕上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忽听易水问道:王爷,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叫做‘结发呢?
夏侯澜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麽想起问这个?易水故意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哦,没什麽,我如今也些许认得了几个字,偶尔看书,总见说什麽结发夫妻,我一直不甚明白,今夜见你我长发缠在一起,宛如水乳交融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恍然大悟,只是不知我悟的对不对,王爷你能给我解惑吗?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夏侯澜,一颗心也不知为何,竟怦怦怦怦的跳了起来。
你希望本王怎麽回答呢易水?很久以後,才听到夏侯澜深沈的笑声:难道你爱上我了吗?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能让高傲的你为我心折,你说我该不该高兴呢?他顺手理著易水扑在自己枕头上的发丝,一丝浅笑漾在嘴角,显示出他的心情确实很好。
易水心里一颤,爱上他了吗?不会的吧。可是为什麽自己心跳的这样快,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对自己的宠溺与关爱。甚至那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做王妃的念头都被冲淡了许多呢?想著只要能这样和他在一起,即使不做王妃也无所谓。
没有听到易水回答,夏侯澜也不逼他,自己低声笑道:你说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