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煜烁!”苏欣韵重新覆盖我光裸的身体,尚存余热的身躯,证明我的再次残忍。“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她的视线锁在我的脸上,安静追逐着我不安游移的目光,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疑问句。
“我一定是患了神经官能和更年期并发症。”双手环上她的背,埋首她的颈间,闻着发丝里象金银花一样的馨逸芬芳,“要不就是f5障碍症!”每每欲海情波似酒浓时,f5骠悍挺拔的身姿,象一个盔甲未卸、征尘未洗的将军,矗立在我的脑中。体内泛滥的情潮就象被大坝拦住的洪水一样嘎然而止。又犹一段赤藕,脆生生折断,纠缠的藕丝连缀起来,压抑不住的折磨。
“f5!?”苏欣韵轻轻笑了,带着淡淡的讶异,“它不在这儿啊,被我收在柜子里。”
“我们…以后柏拉图了怎么办?”她并没意识到我岌岌可危的症灶,心情象潮湿而漫于草上厚重不散的迷蒙水汽。
“不会的!”溢满爱恋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幽漾,似九曲回肠的亲吻,蜿蜒落在我的额头,眉心,鼻梁,唇瓣…“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没病!”她的问话,让我的细胞至少死了两万个。
“心理疾病每个人都有,有的程度轻,有的程度重。”柔柔的声音,象是从一个遥远的年代传来,又似乎从她的心底响起,“跟心理医生聊过以后,你会觉得天空都蓝了许多…”
“再说一遍,我没病!”
“那你怎么每次…都…”
混沌光线下,我们仿佛用灵魂最深处的目光相对,竟隐隐有对峙之态。
沉默半晌,我突然说了一句很悲观,也很现实的话,“你能接受,有情无性的生活吗?”
苏欣韵转开头,回避我强烈探求的目光。这让我很慌很不安,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的!”苏欣韵深深地看我,好似千尺深潭,暗涌异样波澜,又好似邈绵汪洋,茫茫无有边际。“别瞎想!”她非常用力地吻我,舌头甚至有点粗鲁的侵入。纤长而充满柔情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象梳子一样慢慢划动在我的发间。
第59章
看完歌剧的第三天,妈妈再次来到瞰都。当时,刚吃完晚饭,我躺在沙发上敷玫瑰味的海藻泥面膜。煜炀可怜地挤在我的脚边,用笔记本上网。小黛和小苏在厨房洗碗,悄声细语地说着体已的话。门铃声突然响起,我和煜炀都没动,他戴耳机装听不见,我闭着眼假寐。
“煜炀,有人按门铃,开门呀。”黛西在厨房喊着,支使着大懒虫。
“睡着了?”小懒虫的肚子被人轻拍一下,是苏欣韵。她走去开门,边走边说,“吃完躺着,小心长胖。”
我咿咿唔唔地回嘴,“人家做饭~做得累着呢~”
“伯母!”苏欣韵看看门板上门镜,惊讶叫了一声,急忙拉开门。
“妈!”煜炀蹭地站起,一脸的不安。
“妈妈!”我也站起身,满脸的蓝泥,掩饰住我的紧张。
“伯母!”黛西湿着两只手从厨房跑出来,慌忙而局促。
妈妈微微笑,“打扰了…苏小姐…”六个字设下一道无形的墙壁和无情的关卡,尽显疏远之气。
“妈,您吃过饭吗?”煜炀将妈妈让到沙发坐下,“叫点点给您做一些。”
“是啊,妈妈,我再去做。”我说话,头却转向苏欣韵。她站在门口,迟迟没走过来,抿着嘴,一直望着我,似乎眼睛里带着很多意思,由犹豫逐渐变得深思而沉暗。
“点点…”妈妈叫我,声音还算和蔼,“去洗洗脸,我有话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才答应,“啊?哦!”难道妈妈不是冲鸳鸯来的?这回准备拿我开刀!伸头缩头都一刀,既然这一刀在所难免,又何必一缩再缩!
洗完脸,出来就义,屋子里只剩下苏欣韵和煜炀。一个沙发上,沉思,一个卧室门口,徘徊。
“妈呢?黛西呢?”我坐在苏欣韵身旁,自然牵起她的右手,紧紧握在手中。
苏欣韵明白我的意思,也握紧我的手,向紧闭的卧室门,努努嘴,“在屋里。”
“在屋里做什么?”这话我是问煜炀的。他根本不理我,在卧室门前走来走去,烦躁蹙眉的神情,象极了守在产房门口的丈夫,一颗心记挂在产房里的妻子。
一开始,屋里传出细微的交谈声,偶尔还传来黛西时断时续的抽泣声。不一会儿,交谈声停止,只剩下一阵阵低低的哭泣,慢慢的,竟然越哭声音越大。
“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煜炀象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急欲破门而入。
“别急,等一下。妈妈不会怎么样她。”我拦住煜炀。他一直不肯透露妈妈在酒店跟他说过什么,我猜测,肯定是些施压,让他慎重考虑的话。不然,这几天,他不可能不陪着妈妈拜会出席宴会,而是一直呆在我这儿,等着妈妈再次而来。
卧室门忽然开了,哭得象庐山三叠泉的黛西,一头扎进煜炀怀里,越哭越伤心,有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煜炀一边紧紧搂住她,一边低下头亲吻她头发,试图安抚她。
我看看妈妈,不象是活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她嘴角边仿佛些许欣慰的温暖笑意,好象能笑到人的心窝里。又仔细瞧瞧,哭得死去活来的黛西,惊异发现,她的左手腕赫然有一个翠意浸染下秀润无边的翡翠镯子。
“妈妈!”我脱口叫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