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觉焦躁煎熬。
他不管她轻抵自己胸膛的小手,亲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也探入衣服,揉捏抚摸。许寻笙现在已经不会拒绝这种程度的触碰了,只是红着张脸,十分柔顺地依偎着他。有时候被捏疼了会轻呼出声,软软说一句:“你……轻点……”这副十足的女人娇态,却更让岑野心神恍惚、血脉喷张。横下心来,刚想拉着她的一只手,往硬邦邦的某一处用力按去,却听她柔声问道:“小野,你今天……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岑野的手一下子顿住,人也清醒了几分,抬头看着她,她的脸颊绯红,眸光却清亮温柔。岑野忽然感觉到心就这么颤抖了一下,就像干涸的飞鸟猛然望见了两汪清澈诱人的泉水。yù_wàng也没有那么昏沉上头了。
可那些话,那件事,怎么对她说得出口?他已经快要烦死了,以她非黑即白我行我素的性子,跟着朝暮乐队本就是出于情义,根本不在乎什么前途名利。若让她察觉他的为难,没有马上当机立断拒绝一拍两散,会不会就此看不起他?
她在他心里就跟尊女神似的,他不想叫她看不起。
而且他还是她男人,被人给逼到绝境了,被大人物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甚至都快走投无路了。实在没脸跟她说。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我有什么可烦心的,还不是在那里应酬,无聊得很,想你想得很烦躁?”
许寻笙听他又没个正形,便也就没再追问,伸手刚想轻抚他的头发,动作陡然一顿。
岑野察觉了,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只看得心惊肉跳:他的衬衫袖子上,残留着一抹红色,稍微一分辨,就看得出是半个口红印。
岑野恨不得在心中把那朵野花骂个半死。这口红什么时候蹭上的,他都没注意。
“你别误会……”他话还没说完,许寻笙已从他腿上站起来,径直往前走,紧抿着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醋坛子翻了。岑野心道,哭笑不得,刚想把人拉回来哄,许寻笙快步走进厕所,“啪”一声居然反锁上了。
第一百十六章 不要这样(下)
岑野失笑,走过去,靠着门,听了听,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回应。
“你都不听老子解释就翻脸啊?”他说。
“你解释。”她冷冷淡淡地答。
他便把晚上饭局的情况说了一下,包括那女孩的投怀送抱和他的直接甩开,只是没提他们想让他单飞这桩大事。最后说:“靠,没有人比老子更守身如玉了。今晚那情形换哪个男的不半推半就,起码也会逢场作戏一下。只有老子不怕落他们的面子,直接把人给掀了。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还吃飞醋?”
“谁说我吃醋了?”许寻笙还是淡淡地说,“我困了,想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
“别闹了。”岑野说,“听话,出来,老子道歉还不行吗?”
许寻笙没有回答他,半晌后,里头响起淋浴声。岑野等了好一阵子,她还是没出来,摆明了是要跟他扛着。他心里终于也有些火了,那压抑了半个晚上的排山倒海般的烦躁情绪,仿佛又有冒头的趋势。
岑野点了支烟,站在洗手间门口,闷闷抽着,听着里头水声停了,但人还是没出来。一支烟抽完了,他丢进垃圾桶,说:“许寻笙,老子也会有脾气。”走了。
许寻笙听着外头门响的声音,重重一声,就跟砸在她心上似的。她脑子里刹那空空的,走到厕所门口,心中竟涌起个念头:说不定岑野是故意打开门,人其实还在房间里,在诱她出来。可耳边响起他刚才那句气话,心又凉了半截。
她打开门,果然没人了。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惶惶然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心里特别难受。
她是不是太蠢了?做错了?看到那个口红印,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有了怕什么就来什么的感觉。也不知该怎么应对,她向来也不会冲人发脾气,所以下意识就冲进了厕所,一个人呆着。
小野刚才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她觉得是,小野不会干那样的事。与其说她担心的是小野出轨,还不如说又诱起她心中不安的,是那个唇印背后代表的一切那个她已不太熟悉的,小野身处的世界,名利、诱惑、女人、狂妄野心……
那些,已越来越多将他包围。他越来越耀眼,也离她越来越远。哪怕她现在也有了名气,与他相比,也黯然失色。她今后只怕再也不能和他并肩,像以前那样一起走在音乐的路上。可许寻笙怎么可以不与自己所爱的人并肩?这样的念头,会令她隐隐感到失落,亦隐隐羞愧。更不想被他察觉。所以一急之下,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不想面对他。
可现在,他被气走了,真的对她发火了,许寻笙心里像被塞进了无数根凌乱的毛草,烦躁梗塞无比。她在床上躺了好久,也静不下来。要她现在去找他道歉,那是无论如何拉不下脸面,也迈不出如此有勇气的一步。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闭眼拼命睡觉。
天没亮许寻笙就醒了,这一夜睡得自然不好。今天亦是排练的日子,她洗漱穿戴完毕,刚准备出门,却有人敲门。
依旧是“咚咚咚咚咚”的固有节奏,仿佛暗号,她心头一震,几乎是立刻跑过去拉开门。
那人换了身衣服,一扫夜晚的颓靡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