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死者,是因为贪图钱财。爱玛·莫里则是因为贪图美貌?”
“你已经弄清楚了一半了。”容梓白微笑,“‘半面’是个狡猾的东西,它就像潜伏在阴暗里的毒蛇,能洞察人内心最急切的渴望。美色、名利、金钱、爱情……一旦它找到可以下手的人,它会立刻和对方签订契约。”
“这就是……戴上面具?”迈克神情惊疑不定。
容梓白低下头,继续撕着油条,缓缓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海德探员。‘半面’可以迅速地达成宿主的愿望,满足他们的贪欲,但是,它也会取走宿主最宝贵的东西。以物易物,这是大自然里最基本的法则,也是所有古老游戏的保留节目。”
迈克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东方少年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脑子慢慢转了回来,“但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任何面具。”
沉默良久的容婧突然扑哧一笑,“你们当然看不到它了。它只会被它选中的人看到。”
迈克露出困惑的表情,皱眉头的样子像足了一只哈士奇。
容婧笑得更欢乐了,“你们该庆幸看不到它。如果哪天你看到‘半面’了,就说明你的内心已经被‘罪’控制住,失去了理智了。这是灭亡的征兆。”
迈克眉头紧锁,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对姐弟的话。
容梓白喝干了豆浆,利落地放下碗,站起来穿外套。
“我们走吧,海德探员。”
“去哪里?”
“狩猎。”容梓白狡黠地眨了一下眼,“‘半面’是从我们手中流落到外面的,我们应该对如今这个混乱的局面负一点责。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它吞噬更多的受害者前,早日把它缉拿归案。”
“怎么抓?”迈克困惑。
容梓白的双眼明亮,燃烧着熊熊干劲,“‘半面’以人的贪念为食。顺着这个线索,研究和被害人死亡后接触过的人,总会找到。不过我们得赶快,它吞噬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大,也就越难控制了。”
suv飞驰在道路上。车里的副驾上,容梓白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然后飞快地调出页面,开始操作起来。
迈克忙着开车的同时,朝电脑上瞟了一眼,吓得差点没把车开上人行道。
“你站?”迈克咆哮。
“小声点。”容梓白皱着眉头,一脸嫌弃,“怎么会?我是名艺术家,不是黑客。我只是用你的密码登陆进去了罢了。”
“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密码的?”迈克更加抓狂了。
“猜的呀。”容梓白一脸理所当然,“很容易的。根据你喜欢的球队、球员,你的生日,你妈妈的生日,还有你的狗的名字……瞧,很容易就进来了。”
“可是……”
“专心开车,海德探员。”容梓白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着,“我得尽快把下一个受害人找出来。”
“好吧。”迈克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暂时不和这个中国怪才计较密码的事,专注在案件上,“你打算怎么找?你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可以感受到神秘的波动?”
“怎么可能?”容梓白撇嘴,一边飞快地调出所有案件目击者和当事人的资料,一边说,“根据这些人的资料,找出下一个被害人,也不是难事。”
容梓白随即沉默下来,专注地浏览着那些资料,时不时进一步调查搜索。
迈克忍不住问:“那个面具是怎么选中它的受害人的?它又是怎么附在他们身上?”
“内心yù_wàng越强烈的,会散发出诱惑的气息,让‘半面’轻而易举地找到目标。”
“你能从这些简单的资料里看出这些人的yù_wàng?”
“怎么不能?”容梓白自信一笑,“这个南希,化妆品店的店长,离婚,女儿归前夫。”
“是她?”
“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比尔,公司员工。但是根据他的银行记录,他已经失业半年了。道尔森,保安,短时间掉了那么多头发,显然健康状况不好——果真,医疗保险记录显示他得了淋巴癌。还有这个莉莉安,受害人的闺蜜,小职员的薪水怎么能负担得起身上的名牌,必然和有妇之夫有染……”
“听起来每一个人都像下一个受害者。”迈克嘟囔,“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啊,还有这个最有趣了。”容梓白轻叫起来,“玛丽·琼,家庭主妇,两个孩子,丈夫是个承包商,住在市郊。她当时在店里购物,买了两瓶粉底液,三盒遮瑕粉。”
“这是听起来最正常的一个了。”迈克说。
“你没有女朋友吧,海德探员。”容梓白笑嘻嘻道。
“我的私人生活和案件无关。”迈克黑着脸说。
容梓白弹了一下电脑屏幕,“一个家庭主妇需要用那么多粉底做什么?当然不是做蛋糕。答案只有一个,就是遮盖脸上和身上的伤痕。”
“你是说,家暴?”迈克立刻严肃起来,“你能确定是她吗?我们手里